1 ) 归属感源于脆弱,人类渴求同质化。
一、
Marco:“你为什么这么反感浪潮?”
Karo:“Marco,睁开你的双眼吧。浪潮正在扭曲的壮大起来。”
……
Marco:“浪潮对我意义深远。”
Karo:“什么意义?
Marco:“归属感。……你也清楚,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我没有。”
二、
我去了广州听一个后摇乐队的演出。以前从没一个人在异地特意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进去前手臂上盖了印章,连随身携带的袋子也贴上同样的骷髅纸贴。清一色的年轻人和青年人。
一开始很拘束。人们都是三三两两的去,而我只得一人。
我甚至连打个手势叫waiter来点饮料都觉得尴尬。
胃本来就不大好,不打算喝酒。结果waiter来了,问我:“喝什么?”菜单上没几样饮品,于是我点了喜力,他说没有;我又点了百威,他说卖光了。郁闷之时,他指了指旁边,说:“喝虎牌吧,在这里,大家都喝这个。”我茫然然就点头了。
演出开始后,气氛开始热闹起来。
随着演出顺利的进展,一个高潮接一个的迭起,人群开始波浪式的涌动。旁边不相识的人凑过来搭话,我拘谨的回了几句。他人随手就过来借了打火机,一切都很自然。隔壁桌的人开始旋烟,而我也很顺手的将自己的白万礼尚往来。我们随着鼓乐摇摆身体,随着吉他的旋律晃动脑袋。原本稀疏的几个小团体,突然熟烙起来。话越说越多,甚至一起在后摇氛围下拉着手踏起了小碎步。
我之前一直焦虑的等着我友人小布来,因为我很怕在一个群体里显得自己形单影只。
但到即将散场时,他来了,我却早已浑然跟旁人犹如多年好友一样打趣了。
三、
狂热群体的根源在于没有自我认知价值感。
人群需要同质化。
正如人民需要信仰一样。
[ 埃里克•霍弗指出,一个人愈是没有值得自夸之处,就愈是容易夸耀自己的国家、宗教、种族或他所参与的神圣事业;这本质上是对一种事物牢牢攀附——攀附一件可以带给我们渺小人生意义和价值的东西。 ]
我记得前几天不知从哪本书里看到,它阐述的大概意思是,人类是一种需要同质化的生物群体。
当一个人并没有或者无能力去发掘出自己内在真正的自我价值的时候,他就开始趋同于其他主流人群或者非主流人群。他需要一种归依感,尽管这种归依感是虚无的,但只要他觉得自己是混在人群中的人,他并没有被人群抛弃,那么他就得到了满足。而那些怪异行为的狂热者,尽管看来和主流人群格格不入,却相反的,更是证明了他们是一群被“同质化”的人。
人类需要同质化。需要集体归宿感。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在一个协调统一的团体里,会感到十分无助,而为了使自己融入这个团体里,来证明自己也是人群中的一员,他会加入这个团体,拥戴这个团体,甚至将一直誓死效忠下去。
有时我们会因为旁人的喜恶来决定自己的喜恶,有时我们会去贬低那些我们心底本来喜欢但别人不屑的东西,有时我们明明是赞同别人的观点,却为了突出自己的不同而进行强烈反驳,这恰恰就是“同质化”的可悲之处。
四、
整齐划一的衬衫、整齐划一的手势、整齐划一的口号、整齐划一的目标、整齐划一的人。
这些会让你记起什么?我记起了高考。
高考的浪潮席卷了一代又一代人,尽管结果不一定代表了什么。但至少,我在高考后,惶然了很久很久。一直处于茫点中。
类似浪潮的运动,你又会想起什么?
你以为法西斯都很荒谬?你以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很滑稽?你以为……?
事实上,当你处于一个整齐划一的群体里,你也许会连自己是谁,究竟为什么要干这事都摸不清楚,而你高呼这些口号,就如它是你所崇尚的自由或生命一样贵重。
勒庞的群体精神统一性心理学规律指出:“约束个人的道德和社会机制在狂热的群体中失去了效力”。它可以让一个守财奴变得挥霍无度,把怀疑论者改造成信徒,把老实人变成罪犯,把懦夫变成豪杰。
五、
[ 当我们悠久的信仰崩塌消亡之时,当古老的社会柱石一根又一根倾倒之时,群体的势力便成为唯一无可匹敌的力量,而且它的声势还会不断壮大。 ]
想一想,独裁主义,是否存在就是合理?而我们在从众和寻找自我的路上,又走了多远?
2 ) 浪潮
法西斯式的独裁政权在领导者的强化带领下竟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集体主义的极端表现使得一场无法遏制的专制浪潮越演越烈。无论在何时何地,当这些浪潮涌入,该如何抵挡抑制翻涌而至的浪潮打击?是积极对抗,消极抵抗,抑或盲目顺从,不同方式的模式开启,都将呈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建立一个独裁集权的团体只要五天,但一旦建立,想要结束时就没那么容易了,对群体的归属感是难以抹去的。摄影和配乐都很棒,一群浪潮的学生在街上喷涂鸦的一段很过瘾。马克思·雷迈特的表现和颜值让人印象深刻。很能反应现实的题材。
一部讲述独裁体制产生的电影。之所以大家评分很高可能是因为它切中了东西方的一些历史现象,但平心而论个人认为它并不能说是一部佳作。最大的问题在于缺乏叙述的深刻性:这一事件说起来很简单,然而为了铺开剧情导演引入了许多冲突——但它们让电影的思想变得杂而不深;电影中规中矩地展现了极权发展的必要条件,但它们产生的根源没有加以探讨,最后的结尾也缺少必要的沉淀,尽管我对结局的处理比较满意,而且也不缺铺垫。除此之外,这部电影有些沉闷。
3 ) 熊培云: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
熊培云: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评《浪潮》
今日世界,多数国家都已经实现了政治民主化,而尚未实现民主化的国家也正在试图从"后极权"的坑坑洼洼中走出。许多人可能会认为,当历史翻过黑暗的一页,过去那个血腥而愚昧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了。然而,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世界离独裁有多远?35岁的德国导演丹尼斯•甘赛尔(Dennis Gansel)透过他杰出的电影《浪潮》(Die Welle)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
1. 纳粹速成班
汽车摇摇摆摆,车外人来人往,影片《浪潮》在一片轻松而热烈的摇滚音乐中开场。这是一所普通的德国中学,主人公赖纳•文格尔(Rainer Wenger)是该校一位老师。不巧的是,今天他被告知自己喜欢的"无政府主义"课被另一老师抢先一步,而且事情已毫无回旋余地,文格尔只能硬着头皮在接下来的"国家体制"主题活动周上主讲他并不喜欢的"独裁统治"。
故事就这样围绕着接下来的一周展开:
星期一。文格尔来到教室时,教室里一片自由散漫的气氛。显然,文格尔并不适应这个课堂以及他将要讲的课。"如果我是你们会去上无政府主义的课,而不是听这倒霉的独裁统治。" 这是他的开场白。当他将"Autokratie"(独裁统治)写在黑板上时,学生们仍在看闲书、发短信,东倒西歪,以至于文格尔不得不停下来希望大家"给点反应"、"好歹这一周要打发过去。"然而,就在大家七嘴八舌、漫不经心地讨论独裁统治时,文格尔陷入了深思。显然,他并不相信学生们所说的"纳粹已经远离我们了,我们德国人不必总带着负罪感。"或"独裁统治不可能发生在今天,因为没有民众基础。"课间休息后,文格尔让学生重排桌椅和座次,他准备做一个试验,让学生们体会独裁的魅力。文格尔说,独裁的主要特征就是"纪律性"。通过口头投票,最后文格尔成为课堂上的"元首"。接下来他要纠正大家的坐姿,而且发言时必须站立,必须尊称他"文格尔先生",不服从者可以退出。
星期二。文格尔再次走进教室时正襟而坐的学生们向他齐呼"早安,文格尔先生"。 "纪律铸造力量,团结铸造力量。"这节课,文格尔要求大家站起来像军人一样踏步,"感觉所有人都融为一体,这就是集体的力量"。而且,踏步的另一个目的是,一起将楼下的"无政府主义课"踩在脚下,"让我们的敌人吃天花板上的灰"。显然,通过这种集体行动,文格尔试图给"独裁班"的学生们一种优越感-- "无论表现怎样,我们这个班也比楼下的'无政府主义班'要好"。接下来,文格尔与学生们一起讨论是否需要穿着统一的服装,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将一种廉价的白上衣与牛仔裤定为他们的"制服"。
星期三。课堂上,只有女生卡罗继续穿着她的红上衣,其他学生都如约穿上了白衬衫。制服使卡罗陷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她仿佛不属于这个集体。上学路上,她的男友在说她"自私",而现在文格尔几乎无视她的存在,同学们也不和她讨论,并视之为异类与不合作者。有人建议给班集体取个名字,最后"浪潮"从"恐怖小组"、"梦想家俱乐部"、"海嘯"、"基石"、"白色巨人"、"核心"等名字中脱颖而出,成功当选。红衣女生被冷落,她提出的"变革者"无人响应。这节课还定下了"浪潮"的标志。当晚,"浪潮"成员开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张贴他们的浪潮标志。
星期四。在"浪潮"组织中获得归属感的成员们的创造力也被激发出来。课上有人动议,既然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手势,浪潮也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手势。这是一个右手在胸前划波浪的手势。越来越多的学生加入"浪潮",并以是否做这个手势与他人划分界线。甚至连卡罗年轻而玩世不恭的小弟弟也加入进来,甘愿为"浪潮"把门,凡不能做浪潮手势的人,都不许进学校。卡罗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妙,她奉劝文格尔立即中止这个游戏,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
星期五。课程接近尾声,文格尔希望大家将参与"浪潮"的体会写下来。文格尔激进的教学方式同时受到来自校方与家庭的越来越大的压力。因为情绪失控而掌掴女友卡罗的马尔科后悔不已,乞求文格尔能中止这一切,并指责这所谓的"纪律性"不过是法西斯的一套。文格尔知道,一切该结束了。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如期漂亮的结尾。当晚,所有浪潮成员都收到文格尔发来的一条短信:事关"浪潮"的将来,周六12点务必在学校礼堂开会。
星期六。学校礼堂。文格尔让学生关闭了礼堂。在选读了几篇学生们关于"浪潮"的体会后,文格尔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并煽动学生们将其间提出异议的马尔科揪上台来。在一片"叛徒!叛徒!"的高呼声中,马尔科被争先恐后的学生们举到了台上,以接受惩罚。事情本来到此为止,接下来文格尔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法西斯当年做的",并宣布独裁实验结束,"浪潮"从此解散!然而,不幸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着文格尔的意愿发展下去。狂热分子蒂姆拔出了从网上购得的手枪,乞求文格尔不要解散"浪潮"。"浪潮"是他的第二生命,他绝不允许背叛,即使文格尔也不成。电影由此进入高潮,蒂姆枪杀了一位同学并在绝望中吞枪自尽,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就是"浪潮"的故事,或者说是一个"纳粹速成班"的故事。它速成亦速朽,然而一切顺理成章。
2. 蒂姆是一个隐喻
《浪潮》是根据美国加州帕洛阿尔托市克柏莱(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发生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那是在1967年4月的一节历史课上,一位学生向老师罗恩•琼斯(Ron Jones)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德国人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不知情?为什么无论农民、银行雇员、教师还是医生都声称,他们并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惨剧?"对此,琼斯不知道如何回答。之后他决定,大胆地进行一项实验。他要重建纳粹德国,一个微型的纳粹德国,就在他的教室里。他想让他的学生们亲身体会法西斯主义,不仅体会其恐怖,也体会其魅力。而且,不出琼斯所料,正如《浪潮》所表现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一实验中,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狂热,而且告密成风。五天以后,当几百名学生在礼堂里伸出手臂向琼斯致以崇高的"浪潮"问候礼时,你首先能想到的,或许正是里芬斯塔尔在《意志的胜利》(1934)中记录的德国人向希特勒欢呼的场面。不过一切还好,琼斯最后控制了局势,戛然而止--"我们差一点就成为了优秀的纳粹。" 在最后的聚会上,琼斯接下来给学生们播放了一部关于第三帝国的影片:帝国党代会、集体、纪律、服从,以及这个集体的所作所为:恐怖、暴力、毒气室。琼斯看着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最初的那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相较琼斯的教学实验来说,《浪潮》的结局显然更富戏剧性,残酷的陡转让你不得不认为导演甘赛尔从《死亡诗社》的结尾中获得灵感。尽管这种剧烈的冲突招致一些批评。但在我看来,狂热者蒂姆(Tim)的出场,恰恰是《浪潮》区别乃至超越琼斯教学实验之关键所在。我甚至认为,从影片所要达到的思想高度来说,《浪潮》的主人公与其说是文格尔,不如说是蒂姆。
蒂姆性格内向、不善交流,少有成就感,在学校更是经常被人欺负,被人称作"软脚虾"。也许是这个原因,他一直希望周围能有几个"兄弟"。为此,他经常给其他男生送些小恩小惠,并在后者近乎鄙夷的目光中讨好说:"是送你们的,我们是兄弟。"然而,事实上,没有人把他这个窝囊鬼当兄弟。
对于为什么加入"浪潮",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理由。显然,对于蒂姆来说,"浪潮"更意味着一种梦寐以求的力量,就像他后来握在手里的手枪一样。文格尔的介入与"浪潮"的成立,显然给一直处于"校园底层"的蒂姆的生活带来转机。而且,他竟是那样全心全意,甘于冒险犯难。为了制服,他焚毁了家里所有名牌上衣。制服的确给蒂姆带来一种神奇的力量感。当他被欺负时,他开始试着反抗,而与他同穿制服的"浪潮"成员也走过来保护了他。因为浪潮的存在,蒂姆感觉自己不再是一条虫,而是一条龙的一部分。在喷涂"浪潮"标记时,他不顾危险爬上市政府大楼。他不仅用假手枪吓退了寻衅斗殴者,甚至自告奋勇要为"元首"文格尔的保镖,弄得文格尔莫明其妙。蒂姆诚心诚意地想维护"浪潮"的坚固,要光大它的荣耀。在他看来"浪潮"就是他梦想中的帝国,而文格尔先生就是能为他引领未来的领袖。
了解了蒂姆的这种近于迷狂的心理,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最后会拔枪。从中也不难发现,在类似"浪潮"的组织中,加入组织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种互相绑架的过程。它提倡以组织的名义消灭异类,却不允许成员主动退出,因为主动退出对于组织而言是一种不可控的行为。文格尔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浪潮的利益代言人。当他像赵匡胤一要被手下皇袍加身,他只能应允,而不能主动退出。
伏尔泰说,"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满面红光走向罪恶。"荷尔德林说,"总是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一个人信仰乌托邦并非恶,真正的恶是这种乌托邦被赋予魔力,从而具有进攻性。显然,在《浪潮》中,蒂姆更像是一个隐喻,被革命唤醒的怪兽,被科学家创造的弗兰克斯坦,抑或其他。"浪潮"使蒂姆获得了"新生",他的成长远远超出了文格尔所能控制的范围。组织之我的成长,同时意味着个体之我的消亡。
3. 通向奴役之路
"纳粹速成班"不仅为观众展示了一个微缩的纳粹德国,也清晰地呈现了这些学生如何通向奴役之路。与之同时进行的是个体被集体化如何被异化。
在第一节课上,当被问及"独裁统治的基础是什么?"学生们回答包括意识形态、控制、监视、一位元首等等。同样,高失业率与社会不公、通货膨胀、政治信用破产、民族主义等等,这一切都有利于独裁的诞生。不过,这都是一些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当这一切变成一种日常的和风细雨时,"浪潮"成员们似乎都失去了警觉,而是沉醉于他们的同志友爱和共同理想。
在《浪潮》中,观众几乎可以看到所有有关独裁的典型元素:没有原则的集体主义,泯灭个性、消除差异的制服,对异己的隔离与言论自由的取消,一个元首,替罪羊,光天化日之下类似黑话的手势,煽动性的反政府演讲,利他名义下的强迫,对未来利益的许诺,标榜团结的仪式,归属感等等。
而且,"浪潮"不仅是一个平等的集体,也是一个健康的集体,站起来回答问题首先是"为了促进血液循环"。星期六的会场上,当文格尔指责马尔科是受女朋友唆使的"叛徒"时,旁边一位女生称马尔科"已经被传染了"。在他们看来,谁反对浪潮谁就是瘟疫。只有拥护"浪潮"的人才是健康的。为了维持这种健康,文格尔在演讲中指责德国在全球化过程中成为输家,政治家根本是经济的傀儡。"当我们把自己的星球一步步推向毁灭的时候,那些富人却在一旁摩拳擦掌,建造空间站,还想从高处来欣赏这一切。此时此地,我们要创造历史。从现在开始,浪潮将席卷全国,谁阻止它,浪潮就将它吞噬。"也正是这个原因,觉醒者马尔科被当作敌人要被浪潮清除、吞噬。
关于为什么加入并沉醉于"浪潮",文格尔选读了学生们的部分感想: "这几天的生活十分有趣,谁最漂亮,谁成绩最好都不重要,'浪潮'让我们人人平等。出身、信仰、家庭环境都不重要,我们都是一场运动的一分子,'浪潮'让我们的生活重新有了意义,给了我们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的理想。""从前我总是惹事生非,'浪潮'让我投身于一件有意义的事,这就足够了。""如果我们能够相互信任,可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我愿为此重新做人。"
然而,这种平等,正如托克维尔在1848年的一篇演讲中所提到的:"民主扩展个人自由的范围,而社会主义却对其加以限制。民主尽可能地赋予每一个人价值,而社会主义却仅仅使每一个人成为一个工具、一个数字。民主和社会主义除了'平等' 一词毫无共同之处。但请注意这个区别:民主在自由之中寻求平等,而社会主义则在约束和奴役之中寻求平等。"显而易见,浪潮寻求平等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种通向奴役之路的过程。
正如文格尔最后打开谜底时所说的:"你们还记得我曾经问过的问题吗,独裁统治是否会实现,而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法西斯主义。我们自以为高人一等,比别人优秀,我们将所有反对我们的人排队在这个集体之外,我们伤害了他们,我们不知道还将会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浪潮"本是个中性词,当它成为一种暴力,便成了吞噬一切的恶。
4. 人性没有终结
纳粹党徒阿道夫•艾希曼被抓回耶路撒冷审判时,一个问题困扰着许多人。"艾希曼以及其他千百万名参与了犹太人大屠杀的纳粹追随者,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服从了上级的命令呢?我们能称呼他们为大屠杀的凶手吗?"著名的极权主义研究专家阿伦特发现了一种基于日常服从的恶。也就是说,艾希曼之所以恶行累累,不是因为他本性恶,而在于他在一种恶的体制中 "尽职",而这种尽职的背后,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甚至还是一种美德。
为此,美国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Stanley Milgram)在1974年做过一个很著名的实验:请一批实验志愿者在一群实验组织者--心理学家们的监督下,考察一群被实验对象的单词记忆能力。每个实验对象的身体被联接到一根电击棒上,电击棒由志愿者们操控,被实验对象每次背错一个单词,志愿者就要对他进行电击一次,电压强度逐次提高15伏,最高达到300伏。实验过程中,很多被实验对象在高压电流的刺激下,反复挣扎,发出惨叫,请求停止试验,当时情形如同梦魇,按照一般人的逻辑,目睹被实验对象的种种挣扎,很多志愿者会一定会停止电击,放弃实验。然而事实是,所有志愿者中只有很少的人停下来,其余全部完成了实验,也就是说,对被实验对象都实施了电击,最高达到450伏。也就是权威在场时,人们会服从权威,即使作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心理不安。
当民主政治在全球攻城夺池、遍地开花时,弗兰西斯•福山认为人类历史"已经终结"。在福山看来,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然而,即便如此,谁也不能打保票说,人类可以坐享民主之成,从此一劳永逸,因为"人性没有终结",因为任何制度都不如人性古老,亦都比人性更早消亡。无论是独裁,还是民主,抑或是其他形式,皆出自人性。否则,我们今天就不会屡屡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新闻。
比如2008年4月13日晚,昆明某高校发生一起内衣丢失的小事,激化成一桩恶劣的校园暴力案件。10个女生围住另一位不停殴打,有人向她头上浇淋吃剩的方便面汤,有人在她脸上用眉笔写字。更为恶劣的是,甚至当着男生的面,这些人强迫这位女生脱下裤子暴露下身,并用手机拍下施暴与受辱的照片和视频......
谁能想象,这些恶正是被视为善与美的象征的女人干的。我曾经说,没有底线地合群,人类会走向疯癫。每个人心目中都住着一个暴君,每个人都是独裁的种子,也都有灌溉独裁的潜力。只要条件成熟,这一切难免会与一种恶的集体主义里应外合,长出独裁的恶之花。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让我们回到1967年4月克柏莱中学的那场试验。就在试验结束之时,罗恩•琼斯对他的学生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4 ) 纳粹速成指南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中学生到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两者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对此,历史教师Ron Jones给出的答案是:五天。1967年,在加州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的课堂上,他通过精密布置的“教学实验”,让超过两百名学生卷入一次纳粹化的“浪潮”,甚至欲罢不能。一切的转变,仅仅用了五天。
四十年后,德国人重新拾起了这个桥段,改拍成了电影《Welle,Die》。
改编后的剧本把情境转移到了当下的德国,Ron Jones变成了孤僻、执拗、略显神经质的“文格尔先生”——这一性格设定,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那个留小胡子的大独裁者。更有意思的是,片中的文格尔原本是一个激进的左翼分子,是安那齐运动的铁杆粉丝,剧本中也与时俱进地提及了当今德国社会新纳粹与无政府主义日益激化的冲突。
在一座普通城市的一所普通中学,学生们像所有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任性、各行其是、一盘散沙;水球队总是赢不了球,剧团永远在争吵,甚至连一部像样的话剧都排练不出。这种无精打采的状态一直延续到某次“国家体制”主题活动周。在“独裁政治”的课堂上,莱纳·文格尔面对着几十个只想混学分的学生。
“你们认为独裁专制在当今的德国不可能重演,对不对?”文格尔先生意气风发,“那么我们试试看吧。”
很快,学生们被要求彼此信任、互相帮助、标准坐姿、统一制服,甚至用同样的语气和语速回答问题。这一切新奇而有趣,固执己见者很快就被孤立和排斥。
随着“浪潮”的成立,集体主义教育的成效几乎立竿见影;“学生们干劲十足”——文格尔的试验得到了校方的默许和支持。可也就是在这个当口,情势已经不在任何人的控制之中……
影片中几个主要人物的思想转变是很有代表性的。在“浪潮”席卷而来的时候,最先感到不适的,是聪明、漂亮、自我意识强烈的Karo和Mona,因为整齐划一的要求淡化了他们身上原有的光环,于是她们迟疑、退出,乃至变成反对派。很难说她们的初始动机有没有一点自私的心态作祟,但是她们的警醒终于成为一抹难能可贵的亮色。
与之相反,在集体运动中得势的,却是平时表现平平,不受瞩目的学生。他们之所以成为“浪潮”最忠实的拥趸,恰恰是因为集体主义的光环掩饰了自身原先的软弱无力,他们藉此得到了平时从未得到的尊重、关注与信任。这种对于群体认同的依附成为了危险的种子。当“软脚虾”Tim最后用枪指着文格尔,文格尔只是平静地说:“你杀了我,就没有人可以领导浪潮了。”一句话即让Tim彻底崩溃,因为对他而言,生存的意义已然不在于自己,而在于一个强大的集体,和一个强大的凌驭者——而他又深知自己永远不能成为这样的角色。
伏尸二人,血流五步。文格尔先生最后在警车上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一次旨在揭露独裁政治危害性的课堂实验,却是如何展示出“万众一心、其利断金”的欺骗性,甚至让他自己也迷失方向?一个参与过无数次街头运动的自由主义者,却是如何在几天内变成一个一呼百应的独裁者?一个互助的、奋发向上的氛围为什么最终会被两声枪响彻底粉碎,让所有人重新陷入迷惘与不甘?回顾一切发生之前,那所涣散的、毫无朝气的学校——那未必是最好的状态,但的确是最安全的状态?
就影片本身而言,对题材的处理或许流于浅表,但其表现出的责任感和忧患意识仍值得尊敬。过去在一系列影视作品甚至电子游戏中——无论是《重返德军总部》、《地狱男爵》,抑或更早的《吸血纳粹僵尸》,都出现了把纳粹主义妖魔化的倾向,如此轻率的健忘令人无语。自由主义与专制之争从来就不是至善与至恶的斗争,纳粹也根本不是从天而降的政治怪兽,它是个人对“同质化”的基本诉求,它就在我们身边,出现于每一个普通人的闪念之间;根本无需特制的培养基,稍不留意,它就会茁壮成长,吞噬一切。一个失意的画家、一个平凡的教师都可以让它复活。并不是只有德国人才应给予足够的敏感。
在2008年的圣丹斯电影节,文格尔的原型Ron Jones出席了《Welle,Die》的全球首映式。在此前的一次采访中,Ron Jone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中的很多人孤独、缺乏家庭的温暖、集体的关心,缺乏对一个群体的归属感。即使把这个实验放在今天,也会得出同样的结果……”
5 ) 一个精神失常学生的覆灭
看过后觉得失望,情节很单薄。
该剧试图告诉观众的是:
即使在和平年代里,当群情被煽动以后,都存在着走向极端的危险。
所有冲突,都是意图让观众感受die Welle的严重危害性来设置的:
- 实际上,die Welle能发挥的正面团队精神,正是体育活动中需要的。无法让人相信参加体育的孩子会依赖这个组织来理解团队精神。
- Die Welle的危害性和集权的联系并不顺理成章。教师本人从未陷入对集体膜拜的自我陶醉中,和妻子的争吵显得无厘头
- 给观众留下一个不明晰的印象:Carol反对die Welle是因为个人失宠的反应,还是因为她的良知“作祟”。
- Die Welle做的“罪大恶极”的事情是损坏公物,在市政府大楼涂鸦。虽然这做法触犯了治安处罚条例,可跟法西斯主义并不直接挂钩。实际上,涂鸦行为是非常普遍的,甚至有时被鼓吹成反抗专制的行为,和是否参加法西斯性质的组织没直接联系。
- Die Welle在体育竞赛中发挥的作用是负面的么?他们只能被归入穿着统一服装的拉拉队性质,这和足球迷一样呀。(为了自圆其说,只能设计一段攻击对手的行为)
- Die Welle在人际关系中的作用也无法用坏来定义。打跑几个小瘪三,或统一团队戏剧排练,die Welle甚至可以用积极来形容。
为了夸大die Welle的负面性,只能把负面情节重点编到一个人身上:偷藏枪械,无家可归,迷恋组织,最终自杀来制造本片高潮。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精神失常学生的覆灭。
选题的立意是明显的,不过故事讲述起来是苍白的。
它有抄袭das Experiment的痕迹,不过在剧情设置上更差了一筹。
6 ) 试图引入一些社会心理学的概念来理解集体行为一步步的变化
浪潮给了在缺陷压抑空虚中生活着的普通人新的兴奋点和依托 给了心理弱小的个体以脱胎换骨般的力量 却又让卷入其中的人们日趋疯狂 其中的一些人以集体主义的名义满足潜意识中的各种私欲 慢慢失去道德观判断力和反抗的勇气 这个集体最后极端地反对所有反对他们的人 并把这些人排挤出集体甚至伤害他们…
良好的初衷是如何错误地演变为无可挽回的结局?
个人在某些情境下组成的集体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和可怕?
这五天的发展是耸人听闻还是真的科学实验的模型和缩影?真的可能吗?
今天看完这部片子 边看边想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看完后觉得很多人性的东西是难以避免的---虽然我们理性地认为不该这么去做 比如
第三天卡罗因为觉得穿白色衬衣不好看而选择穿红色T恤进班后 当赖纳让学生给活动团体命名时 卡罗积极举手 可赖纳用眼神惩罚她之后才故意最后叫到她 这在有意无意间给了全班同学一定的惩罚或排斥暗示
比如第五天 在活动中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的赖纳作为妻子在学历上高过他的报复说出了妻子工作能力不强的软肋 自尊受到强烈伤害的妻子离家而去 还是同一天 马尔科因类似原因与卡罗吵架 居然动手打了卡罗一耳光
经常说电影是生活戏剧化的反应 但是这部电影的很多细节都很真实 也几乎没有冗余 连莫娜为世界杯期间到处都是德国国旗感到不舒服这个想法 我也曾在龙应台给他生长在德国的大儿子的信中看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德国青年们的真实思考 可以说这部电影说服性情境性非常强 正因如此 才让人震撼 当然 如果看完下面的分析 或许更加压抑和感慨
而且我绝不认为这仅仅是针对有特殊历史背景的德国人 而应该是值得每一个民族和国家的人去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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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刚好看了 David G. Myers的社会心理学(第8版) 下面基本都是从书里整理的一些 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部电影之中的细节及其现象 没有一一细致分析对号入座 但是下面列出的每一个概念 都是可以与具体电影情节对号入座的
从众
是指根据他人而做出的行为或信念的改变。
作为人群中的一份子,当你为一个赢得比赛胜利的漂亮进球起立欢呼时,你是不是在从众? 当你和其他人都认为,女性留长发要比留短发好看时,你是不是在从众?也许是,也许不是。关键是,当你脱离群体时,你的行为和信念是否仍保持不变。如果球场上只有你一个球迷,你会起立欢呼吗?
从众的表现之一为顺从,也就是说有时我们会顺从一种期望或要求,但并不真正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我们有时会穿礼服打领带,尽管自己并不喜欢这样。这种靠外在力量而表现出的从众行为叫做顺从。我们之所以顺从,主要是为了得到奖励或避免惩罚。如果我们的顺从行为是有明确的命令所引起的,那么我们称它为服从。
有时我们真的相信群体要求我们所做的事情。我们会与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喝牛奶,因为我们认为牛奶是有营养的。这种真诚的、内在的从众行为叫做接纳。有时,接纳会紧跟顺从,顺从会滋生接纳。
登门槛现象
实现表明,如果想要别人帮你一个大忙,一个有效地策略就是,先请他们帮一个小忙。这一登门槛现象被证实十分有效。研究者假扮成安全驾驶的志愿者,他们请求加利福尼亚人在院子前面安置巨大的、印刷比较粗糙的“安全驾驶”标志。结果只有17%的人答应了。然后研究者就请求其他的人先帮一个小忙:他们可以再窗口安置一个3英寸的“做一个安全驾驶者”的标志吗?几乎所有人都欣然答应了。两周后,76%的人同意在他们的院子前树立大而丑陋的宣传标志。
帕特里夏与其合作者发现,在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多伦多郊区46%的住户会乐意向癌症群体捐款。而如果在一天前让他们戴着一个翻领别针宣传这项活动(他们都愿意这么做的话),那募捐者的数量可能会是前者的两倍。
在这些表现出登门槛现象的实验中,人们最初的顺从行为---戴一个翻领别针等,都是自愿的。研究人员不断发现,当人们承诺公众行为并且认为这些行为是自觉做出的时候,他们会更加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个群体的凝聚力越强,对成员的影响力就越大。
在一个种族群体里,人们会感到一种共同的“归属群体的从众压力”---讲话、行动、穿着都应该像“我们”。像“白人那样行动”的黑人或像“黑人那样行动”的白人,都会遭到同伴的嘲笑。在实验中人们也发现,那些感到自己受群体吸引的成员更可能对群体影响做出反应。他们并不喜欢与其他成员唱反调。害怕被他们喜欢的人拒绝,他们允许群体中的某些成员拥有一定的权力,特别那些能代表群体特征的人。
成为某一个群体的少数成员是很难受的。如果你能找到某个人和你立场一致的话,那么你为某件事站出来就容易得多。
有说服力的因素
传达者:
一个可以吸引和指挥成员的具有超凡魅力的领导者。
信息:
生动、感性的信息以及团体给那些孤独和忧郁的人所带来的温暖和包容,都是具有吸引力的。
听众:
学生们都很年轻,出于思想相对开放的时期,其态度和价值观都还不稳定。有的人可能正处于人生转折点正在寻找人生的方向,或者面对个人危机,他们有某种需要,而活动恰好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去个体化
群体情境中可能会使人失去自我觉知能力,并导致个体丧失自我和自我约束。社会助长实验表明群体能引发人们的唤起状态。社会懈怠实验表明群体能扩散责任。一旦唤起和责任扩散结合到一起,常规的约束就会变小,后果可能令人震惊。从轻微的失态(在大餐厅里扔掷食物,怒骂裁判,在摇滚音乐会上尖叫)到冲动性的自我满足(集群破坏公物,纵酒狂欢,偷窃),人们都可能干得出来。什么环境会引发这种去个体化心理状态呢?
群体规模使得个人身份模糊化。马伦指出,暴徒团伙的规模越大,成员越可能失去较多的自我意识。从体育观众到用私刑的暴徒等等例子中,很多个体评价估计都降到了最低水平。因为“每个人都如此行为”。因此,所有的人都会把其行为的责任归因为情景而不是自己的选择。
身体匿名性
比如穿制服的效果。为了准备作战,一些部落中的斗士会用油彩或者面具装扮自己的身体和脸孔,使自己去个性化。战斗结束后,有一些部落会杀死、折磨或者摧残任何幸存的战俘;而另一些部落会让战俘或者。沃森仔细研究了一些人类学档案后发现,那些去个性化的斗士部落几乎都会对其敌人施以暴行。那些殴打罗德尼.金的穿制服的洛杉矶警察被他反叛性的拒绝停车行为惹怒并且唤起了。他们享受着彼此之间的友爱之情而对外界将如何看待他们置之度外。就这样,他们忘记了社会的常规,而被情景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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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同时让我想到换子疑云
当独裁政府垄断了警察局和新闻媒体时 基本上是独立电台的支持者们挽救了母亲
当局者或者说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反对的声音 可当局者只要是活生生的人都会代表一定的利益 也会犯错误 从长久和全体人民的角度来说 我们需要独立的声音甚至批评的声音 这样才能与七宗罪之首傲慢虚荣心的膨胀维持距离并保持清醒
究竟如何避免独裁的发生?
避免集体中的一致同意错觉。
加强自我觉察,避免去个体化。
鼓励批评性评价并使群体对反对意见持开放态度。
但是如何做到这些?并不容易
白色的防护服再叠加一个面罩,站在道德制高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这个群体
奇怪的不是獨裁者而是服從者
(真实事件是发生在美国的)
糟蹋了这个题材,穿下校服和上课遵守纪律,学生就脑补到满城涂鸦、开枪杀人了。人类社会离不开组织和秩序,独裁统治和有效组织的区别其实应该是影片讲述的重点。而影片用一个神经脆弱学生的开枪来否定几乎一切社会运动和社会团体的组织方式显得很无力,对独裁的关键——监视、绝对的理念展现不够。
“还有,发言的人必须起立”“有点过分了吧!”
由个人魅力领导 不平等社会因素推动的独裁主义遏制除领袖外一切个人主义 妄图以集体的力量去对抗所有不平等 逃避现实 忽视个体的重要性 只要还有贫富不均 那么法西斯主义的民众基础永远都会有的
你认为新纳粹主义不会重新卷土重来吗?看看这部影片吧!法西斯强大的生命力深植于每个人内心,轻易被点燃。
“他们无法理解法西斯主义,但突然间,他们就成了这场运动的一部分”,有些事情不是有理智就能够分辨清楚的
导演潜伏过中国的初高中么。
世界离独裁只有五天。让我们回到1967年4月克柏莱中学的那场试验。就在试验结束之时,罗恩•琼斯对他的学生说:“和德国人一样,你们也很难承认,竟然做得如此过分,你们不会愿意承认被人操纵,你们不会愿意承认,参与了这场闹剧。” ---作者熊培云 ,原载《凤凰周刊》
其实这个电影是根据美国1967年一所高中的老师Ron Jones所进行的一个真实的实验改编的,只不过美国的这个实验结局比较好,没有那么极端的学生出现罢了: 时间:1967年4月,地点:加利福尼亚Palo Alto Cubberley高中历史课,主题:第三帝国。 一个学生提了个问题,为什么德国人声称,对于屠杀犹太人不知情?为什么无论农民、银行雇员、教师还是医生 都声称,他们并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惨剧?Ron Jones不知道如何回答。 下课之后,这个问题仍在Ron Jones的脑子了
校服,少先队礼,集体荣誉,民族自豪,广播体操,运动会入场仪式,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片土地的。
看的我后背发凉 德国人真是善于自省
归属感源于脆弱,人类渴求同质化。
教育一个具有自由、民主的坚定理念,在任何情况下都惯于独立思考的公民,可能需要20年,而培养一个纳粹,却只需要5天。
作为社会动物,人都害怕被排斥被孤立,在寻求认同的前提下,往往会或盲目或违心地被卷入团体之中,所谓集体荣誉开始是顶虚幻帽子,到最后就成了紧箍咒;法西斯从未消失过,从点燃火种到蔓延开来只需短短数天,青年人的热血永远是沸腾的,从希特勒到东方不败,革命偶像的实质都一样。
浪潮的手势和上好佳广告里的手势95%相似。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这是人性中无法摆脱的事实。人们想要寻找强大的力量,并躲避其下。关键不是什么主义好,什么不好,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判断题,这是一个需要仔细思考,并从中看到人性本质的问答题。时刻警醒着,是否身边还有这样的事情,如何去避免。
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拍得不够。想起中学时参加广播操比赛时被强制购买统一套装,有几个没买的,愣是被班主任说成了“自私”“没有集体荣誉感”,然后其他同学都在练操,他们几个就站在操场外面看着,像是看着一群猴子在整齐划一地听着口令杂耍。
只用了五天时间的“微型纳粹养成课“,最正常的学生往往是最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