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巴黎

剧情片其它1984

主演:哈利·戴恩·斯坦通,萨姆·贝瑞,伯恩哈德·维基,迪恩·斯托克维尔,奥萝尔·克莱芒,亨特·卡森,维娃,索科洛·瓦尔迪兹,娜塔莎·金斯基,汤姆·法雷尔,约翰·劳瑞

导演:维姆·文德斯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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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6-07 20:49

详细剧情

  查韦斯(哈利·戴恩·斯坦通 Harry Dean Stanton 饰)迷失在德州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因为身体虚弱而昏迷。医院联系了他的弟弟沃特(迪恩·斯托克维尔 Dean Stockwell 饰)来接他。出院的查韦斯一直沉默,直到看见“巴黎,德州”的牌子,才终于开口。  回 到洛杉矶弟弟家,查韦斯见到了儿子——亨特(亨特·卡森 Hunter Carson 饰演),弟弟弟妹其实是养父养母。但是亨特对突如其来的父亲并不接受。后来,查韦斯用很特别的方式收复了孩子的心。通过交流,查韦斯了解到孩子的生母——简(娜塔莎·金斯基 Nastassja Kinski 饰)的下落。于是,父子踏上了一条寻母之路……  本片获第37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榈大奖。

 长篇影评

 1 ) 拉康理论谈德州巴黎——摘自斯道雷《文化理论与大众文化导论》

在言情类艺术作品的话语中,“爱”是一切问题的终极解决途径;这一过程就可被视为人类无休止地追寻母体之替代物的例子。言情类艺术作品其实是一种话语实践,这种话语将“爱情”视为完善人类 自身存在的终极要素。

《德州巴黎》是一部以“无意识“为主题的公路电影,具体表现了主角注定失败的“重归充盈时刻”的奋斗经历。影片总共展示了三种回归母体的方式。最初,主角去往墨西哥,想要查明其母亲简的出身;接下来,他又跑到巴黎,追寻身怀六甲的岁月;最后,在“移情”急之下,他把亨利还给了简(把儿子还给他的母亲),并以此种象征性的方式表明自己对母体的追寻注定归于失败。

 2 ) 德州巴黎、取火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我坐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耳机里放着《暴雨将至》的原声,低沉而克制的大提琴,弦
乐,哀婉而忧伤,像此刻我脑中那些隐隐浮现反复纠缠的混乱思绪。德州巴黎、取火和生
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一部电影,一个诗人以及一部小说之间的隐秘联系……我想我已经有
些晕了,沉湎于文字和影像的人注定要为他的敏感和偏执付出代价,"这是没有终点的流放
!",想起了电影中那个清醒得近乎疯狂的男人在桥上的大声呐喊。历史和个人生命一样,
轻得不能承受,轻若鸿毛,轻如尘埃,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临头的一切,毫无防备,就
像演员进入初排。既不愿在琐碎的生活表象中甘心陷落,又没有勇气干脆利落地对准自己
的脑袋来上一枪,于是只能在无穷无尽的自我折磨和莫名瘙痒中不停地搔,直到把自己给
搔死。还好,我们还可以把这命名为一种美感,恩,这是一种美感,治疗着我们的忧郁,
给予我们继续生活的新的意志。生命不但低贱,而且生生不息。米兰·昆德拉说:"悲凉是
形式,快乐是内容。快乐注入在悲凉之中"海子说,"生存无需洞察,大地自己呈现",书写
文字时,再次感到假象的魅惑,时间会证明我的徒劳无功或者矫饰虚伪,而快感和假象总
是并存的,至少此刻,我仿佛依稀触摸到了特里莎那些永远无法言喻的某种轻盈--"她的灵
魂浮现于她的身体表面,如那些塞在底舱的水手终于冲了出来,散布在甲板上,向着长天
挥臂欢呼。"
那么,这是一捧火,还是德州·巴黎?

"我的脚在穆尔盖特,而我的心
  在我的脚下"
                        --T.S Eliot

在直升飞机上拍摄的美国西部旷野荒郊;巨大突兀的山岩沙砾中,走来一个褴褛邋遢的男
人。这是一个疲惫已极、口干舌燥、面孔枯裂的流浪汉,他在烈日灼烤下蹒跚而又坚定地
前行不止。他提了一只装水的塑料桶,桶里已经空空如也……在时间的荒原上,一个流浪
汉在龃龉而行,苍劲孤寂的吉他声响起,烈日灼人,一只鹰在头顶,无声地飞过。Travis
,travel,两个相似的单词中包含了些什么隐秘的讯息,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你
已经走了多久,你在寻找些什么?"水退了。平静地退了。世界像灭了火种的陶碗, 温冷而
稳固。这时如果人们围成一团,他们将会缺少一个明显的中心。人缺少了定义自己的东西,
金雀花和豺狼则缺少制约。人们在一串洞穴中爬行,只有你能使他们站立……"那么,trav
is,你是在德州的荒凉旷野上寻找那个孕育了你生命的巴黎,还是那捧点燃人们双眼的跳
跃的火?你的生命始于德州巴黎,travis,那块从一开始就注定被放逐的土地。你一路走
来,风餐露宿,沉默不语,你从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的温暖怀抱中出走,义无反顾地投身
荒凉,没有人停下来注视你孤独的脚步,你的耳朵里只有风声,你只是想走、走,不停地
走,从生命的原点出发历经艰难险阻再回到那个原点,可是你没法停留,直到你遇上了另
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活了这些日子,外面的水仍是寒冷的,他正看见太阳如一滩鲜血在燃烧。 他有了一个愿望
。于是他回到她身边,举止富于醉意,像一棵松树在风中庄严地摇摆。"
是的,这一切也关于一场深刻的爱情。
Jane,你像所有果实一样饱满而甜蜜,那个男人找到你时,仿佛被那道幸福的闪电猛然劈中
,言辞汹涌的失语,快乐得近乎悲伤。这浪潮来得过于汹涌,以至于你们都有些茫然无措
,放弃挣扎举起双手,用不断地逃离和相互折磨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我爱她,我爱她爱得
……超过我自己的想象",travis艰难地说出的话语,令那个被大火灼伤的女人瞬间滑下泪
来,在那一刻,她原谅了他。爱仍存在,但你仍将上路,travis,德州永远没有巴黎……

"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粗暴地残害过自己。他用血糊住眼睛,当了三年的瞎子。那个东西像
灾难的日子一样钉在他的肉体上。他骚动暴躁。他不能随遇而安。在一阵漫长而婉转的歌
子中,在空地上舞蹈时,他把她带到那柄刀前,用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割开一个口子,把血涂
在她的胸前。一言不发。 他上路了。"

他用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割开一个口子,鲜血流出来,成了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像所有的
果实一样饱满而甜蜜。把血涂在她的胸前,一言不发,他上路了。行走,行走,travis,
那座大桥上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发出呐喊:"你们肯定会在毫无防范的时候被收拾了。绝对会
是这样,我以我母亲的人头向你们保证!今天,在这里,站在我母亲的脑袋上,也是上帝
的绿色地球上,每个人,只要不是生在他妈的下水道里,都应该知道并彻底理解!他们会
在你们的睡梦中侵袭,他们会在热水浴中把你们抓走,他们会从漂亮的跑车里把你们拽出
去! 没有地方,绝对没有地方,在这个被上帝遗弃的山谷地带,我是说我的声音从这里扩
散出去,直到该诅咒的莫哈维沙漠,再往远,越过barstows,遍及山谷里每个角落,最后
到达利亚桑那。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被称作安全区!根本没有什么安全区!我可以向你们保
证,安全区都会消失,被彻底铲除,你们都会被发配,并且永世不得翻身!这是没有终点
的流放,如果你还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话,我这儿还有思考留给你们。别看我形象猥琐,
但请相信,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没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我警告过你们!我警告
过你们所有人!"他不是一个疯子,travis,你知道,你和他一样清醒,你不说话,只沉默
,低头一步一步穿过大桥,他在大声呐喊,声嘶力竭近乎疯狂……
而故乡的女人怀抱鲜红的血,日复一日,终于忘记了疼痛。

"他提着头颅就像提着灯。上路。这是第一盏灯;血迹未干的灯,滑头的灯,尚未报答爱情
的灯。平原上的人们那夜没有睡着。看见了他,提着头颅,又像提灯前来。里面有一点火
种。无头的人,提火,提灯,在条条河之上, 向他们走来。"
德州·巴黎,那是一捧火,他提着自己的头颅,里面盛放着完整的火焰,神的孩子全跳舞
!人出生了,被上帝撵进人世,而人在饱尝凡世之苦后总想着重返伊甸园。然而,travis
,从蛮荒之地到达灯火通明,你的火焰仍然在头颅中跳动,灼伤上帝也灼伤自己。伤痛至
深的灵魂不能自救,但你割破了自己的胳膊,鲜血流出来,成了一个孩子。在他找回母亲
温暖的怀抱时,你又将上路,寻找德克萨斯州的巴黎。Paris.texas,德州永远没有巴黎…

Jane停止了哭泣,她将孩子揽入怀中,像那条爱你的孤单的蛇
她将孩子揽入怀中,把血涂在自己胸前,在温暖的疼痛中度过一生。

"我的珍贵的妻子俯伏于地,接受了火种与爱情。"

引文:
《荒原》T.S.Eliot
《取火》海子

2004-7-18

 3 ) 以《德州巴黎》浅析电影中的色彩构成

文/顾慕斯

本文将以维姆·文德斯的《德州巴黎》一片浅析电影中的色彩构成,文章将以影片中的一些经典场景为代表,具体分析导演的意图想法和色彩的运用与作用。文德斯是著名的公路片导演,而他的《德州巴黎》无论是在色彩上的运用还是影片所讲述的孤独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我认为这是一部气质凛然的,与众不同的片子。这是一部与浪漫无关的电影,我爱极了片子里描绘的荒漠,西部格调,往昔的羁绊,爱的相克,创伤以及无可避免的情感。Ry Cooder在眼睛失明后为这部电影配制了张唱片,当空灵的滑棒吉他弦音响起,荒漠的孤独低沉便侵入你心中。荒蛮的西德克萨斯州,发生着的故事总是孤独、诡谲的,没有尽头的沙漠公路,浓厚绚烂的云层,汽车旅馆永远有空房,在这里没有人真正停留,只有永恒的风沙和烈日。《夜行动物》里爱德华说,“我最喜欢西德克萨斯州两点,没有电话,而且荒无人烟。”

Travis(查韦斯)从影片一开始便一个人在路上,他要去寻找巴黎,是德克萨斯州的巴黎不是法国的巴黎,据说那是他爸妈第一次做爱的地方,他认为他的生命是从那里开始的。整个片子让人最难忘的就是Travis帽子的那一抹红色,后面是连绵起伏不断的黄色沙丘以及湛蓝的天空,颜色的反差使得那一抹红色更加的显眼。Travis风尘仆仆的出现,一身老行头,戴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白色衬衫和褐色西装外套配上棕色领带,色彩的鲜明对比将他从整个画面中凸显出来。从他的这一身行头也能体现出他沉默寡言,压抑,严肃而因循守旧的性格。后面沙丘的形状形成视觉引导,引导观众望向那个行为怪异,形只影单的男人。他是一个失语症患者,一个被爱情伤了心的男人,一个漫无目的一直行走在路上的男人,像乞丐一样,也许也像一只狗......我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只是感觉他在寻找着些什么。

这个画面主观视角第一眼便看到了画左的黄色报废汽车,因为黄色在画面中显得格外明亮抢眼,随后通过车和人的大小关系对比以及前后的大小关系对比突出了主要人物在画面中的位置。另外画面中的两辆车,车头的朝向,包括地上的废弃铁器的指向都形成了一种视觉引导的效果,引导观众往画面中心的主要人物Travis(查韦斯)上看。而且背景的蓝色也有渐变的效果,从深蓝到浅蓝形成一道颜色分割线,浅蓝与大地的土黄色也形成一道明显的颜色分割线,后面车身的蓝色与天空的蓝色不同,使它形成对比,而且旁边还有一抹绿色,也能使人注意到后面的车和人物,使得画面不会太空泛,更加具有质感。最后,地上废弃的白色路障与黄色车身和人物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使画面更加稳固,给观众一种协调的感觉。

这个画面两个主要人物处在画面的中间位置,左边是Voit(沃特),右边是Travis(查韦斯)。Voit身着灰色的衬衫,橘黄色的衣服和茶褐色的裤子,这体现出他热情,温和,开朗的性格特征,与Travis的穿着和性格形成鲜明对比。后面天空的蓝色和草地的绿色将画面分割成为两部分,暗示两个主要人物的背景,Travis这些年一直都在漂泊,居无定所,他的人生也像蓝色一样忧郁,凄凉;而Voit有幸福稳定的家庭,人生充满希望就如同绿色给人的感觉一样平静,安全。而人物的穿着与背景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通过这样的颜色反差更加能从画面中凸显出来。画面中铁路的延伸感,以及地平面的线条勾勒,穿过人物通向远方,暗示了人物前途的未知与迷茫,一切充满变数。

这个画面中最突出的就是主要人物Jane(简),她身穿粉红色露背毛衣居于画面右侧,给人一种娇艳,惊鸿一瞥的感觉,粉红色象征情色,青春与活力,与Jane的人物背景吻合,这时的她在一家情色酒吧工作。画面左边是一瓶酒,它的存在使得画面左侧不会太单调,画面更加和谐平衡,也以大小对比突出了主要人物。后面黄色的墙和画面边缘刚好形成一个正方形的框状,将主要人物框设在其中,也引导了观众的视线。后面背景中的粉红色与主要人物的衣服颜色呼应,作为背景颜色也更加突出,能够使观众第一眼注意到这部分画面,从而引导观众看向Jane的面部,而墙的黄色则与主要人物的肤色和头发呼应,使得画面看起来更加协调。画面中的紫色既契合了Jane工作场合的氛围也使得画面氛围更加暧昧,浪漫。

关于Travis片子中运用最多的是红色与绿色。这与他的人物背景和性格有关,他曾经是一个对感情很真挚炽热的人,后来爱情使他盲目,使他痛苦,他开始变得疯狂,他慢慢意识到爱情的悖论大概就是爱的相克,于是他逃离了生活,一直行走在路上。这个过程可以用红色和绿色来体现,红色代表他内心的对爱的渴望以及爱情带给他的创伤,而绿色代表他的选择,他渴求平静。惹眼的光是现实梦境的桥梁,红是执着,绿是踟躇,而当一切色光都抹除之后,能够直视的是现实。

这个画面绿色在画面中比较明亮,相对后面的蓝色,红色与黑色形成对比,而几个大区域色块则通过几条明显的线条区分开来,这几个颜色所切割的线刚好聚成一个点。画面右边的小面积红色也呈“一”字型形成视觉引导,还有后面的黑色高楼都在引导观众的视线,还有画面中的栏杆,灯杆和人物的影子也引导视线,形成一种视觉引导,引导观众的视觉往前看,最后聚焦到主人公身上。主人公衣服的颜色在光影下显得突出且不突兀,从后面高楼的黑色中凸显出来,但整个画面显得非常协调。而后面高楼的窗户里透出的蓝色光亮与绿色光亮与画面中大面积的绿光和蓝光形成呼应。

影片的最后Travis还是选择了离开,选择了继续行走在路上,想起之前看到过网上说“有些人可能会注定单身一辈子。”当时只觉得是戏谑,后来才发现这是真的,突然想起白鹤林的一句话:“从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的星辰。”

 4 ) 《德克萨斯的巴黎》电影剧本

《德克萨斯的巴黎》电影剧本

法国、西德合拍

文/萨姆·谢泼德
译/裘翠光

编者按:《德克萨斯,巴黎》根据L·M·基特·卡森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由法国西德合作拍摄。影片于一九八四年发行,同年,获法国戛纳电影节大奖——金棕榈奖,英国电影学会评论——最佳编剧奖和最佳男主角奖。电影评於界普遍认为本片在摄影、音乐和表演方面都是优秀的。影片的导演威姆·温德是当今西德最著名的导演之一,善于发掘人物的内心。男主角的扮演者哈里·迪安·斯坦顿初次登台,表演却得心应手。著名女演员娜塔西亚·金斯基在本片中的戏虽然不多,但难度却很高。她那美面的外貌和娴熟的演技給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美国德克萨斯的南部荒原,一望无际,渺无人烟。一只老雕飞来,站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扑腾了两下翅膀,怪叫数声,似乎在寻找可供它啄食的死尸。灼热的阳光,晒得地面上仅有的几茎草也枯黄了。
特拉维斯一个人漫无目标地在荒原上行走,他的嘴唇都干裂了,渗出细细的血丝。他左顾右盼,想找一点水喝,当他看到远处有一片篱笆和房子时,便振作起精神走去。一个水龙头就在篱笆的旁边,他跳过去,抓住水龙头一开,一滴水也挤不出来。他又用嘴去吸,也没有吸出一滴水。他失望地离开了,继续向不远处的一排石房子走去。
那是一个加油站。他推开大门,只见里面黑洞洞地,屋子里堆满了杂物,墙角上,放着一只冰箱和一排桌子。他拉开冰箱的门一看,里面盛满了酒瓶子。他又一次失望地关上门,再打开旁边的另一只冰箱,发现那是一只装冰的柜子,便迅速从里面抓起一把冰块,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不一会儿,他觉得眼前一黑,便“扑”地一声倒在地上。一直坐在暗处观望着他的一个工人看到特拉维斯突然倒地,这才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工人:“怎么啦?”

医院
特拉维斯躺在病床上,虽然已恢复了神智,但因为不愿意说话,所以对医生的问话装作听不僅,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医生:“你知道自已在哪儿吗?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医生一边替他作检查,一边不耐烦地问着。
医生:“是不是你的舌头让什么东西割掉了。要不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听明白了没有?”
医生拉起他的一条手臂摇了摇,然后又放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让我好好给你检查一下。”
说完,他又拿起一个放大镜,拉着特拉维斯的一只耳朵仔细往里瞧。半天,这才大声说:“哈,我的话你听得非常清楚!”
医生走到衣架前,拿起他的上衣,从里面翻出一张名片。
医生(大声念):“呃,沃尔特·A·亨德森……”他又回到特拉维斯身边,“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看见这张名片了吗?”
特拉维斯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医生:“这是不是你啊?要不就是你的亲戚?(医生顿了顿)好吧,我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去叫一个电话问一问,也许他们会告诉我你是谁。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床位接受一个哑巴。”
医生一边嘟囔着,一边出了房间。特拉维斯看着他出去,仍然不说话。
医生(画外音):“接线员,请给我接加利福尼亚洛杉矶,电话号码213。”

内景·沃尔特的广告牌公司
沃尔特拿着话筒,不无惊讶地听着医生打来的电话。
沃尔特:“啊,什么,嗯,能不能告诉我你医院的确切位置?在哪儿?喔,好,好吧。是,好吧,我马上去。我尽快赶到。就是……请你告诉他我就去,好吗?谢谢!”
沃尔特放下话筒,立即去找也在公司工作的妻子安妮。
安妮正与一名工人商量事务。看到沃尔特过来,立即迎上前去。
沃尔特:“安妮,亲爱的,我刚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安妮:“谁打来的?”
沃尔特:“是南德克萨斯的一个医院,一个叫特灵谷的地方。他们说找到了特拉维斯。”
安妮听后,大吃一惊,半晌,才问:“喔,你准备怎么办?”
沃尔特:“我去接他。”
安妮:“喔,沃尔特……”
她踌躇片刻,仍然没有说出来。
沃尔:“我能怎么办?我不能把他留在那儿!”
安妮:“亨特怎么办?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沃尔特:“嗯,你就告诉他,我出差去了。”
安妮:“我是说特拉维斯的事。”
沃尔特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最好还是把真相告诉他。”

外景·医院的门廊下
医院的门廊下摆了一张圆桌,两把藤椅。医生给沃尔特倒了一杯酒,在他的对面坐下。
医生:“你一定是那哑巴的弟弟。”
沃尔特(惊异地):“哑巴?”
医生:“是啊,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有挤出他一句话来。他一定处在困境之中,是吗?”
沃尔特:“我不知道,我已经有四年多没有见到他了。”
医生:“是吗?”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我想一个人在四年中会发生很多事情。各种各样的烦恼,不得了的烦恼。”
沃尔特:“什么意思?”
说完,他也在藤椅上坐下。
医生:“在这儿,也许我们能治愈他,而我们的费用也不贵……你总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明白。”沃尔特见不到自己的哥哥,心里有些急躁,“我希望你有话直说,因为我想见见我的哥哥。”
医生:“好吧,先生。可是,首先我还得问问你,你的哥哥有没有出过车祸?”
沃尔特:“车祸?没有,我记得没有。”
医生:“那么,他一定被什么事困扰着。”
沃尔特不耐烦了:“我想现在就见到我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医生:“他走了。”
“什么,他不在这儿?”沃尔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走了那末远的路到这鬼地方来,他走了?”
医生:“他今天一早走的。但是,他的东西还在。拿着吧。我们很高兴能物归原主。希望你好好照料他!”

外景·公路
沃尔特开着车在公路上缓缓行驶,注意着周围,生怕错过一个人。突然,他发现远处一个人影正沿着公路行走。沃尔特加快了车速,驶近一看,果然是特拉维斯。他停下车,来到特拉维斯面前。
沃尔特:“特拉维斯,特拉维斯,嗨,你还认得出我吗?我是沃尔特,你的弟弟,沃尔特。”
特拉维斯停住脚步,侧身凝视着他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沃尔特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衣衫褴褛,脚上的鞋子破烂不堪,满脸的络腮胡子,把他那又干又瘦的脸盖住了一大半。
沃尔特:“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好象一口气走了四十英里的崎岖小路……来,咱们上车吧,特拉弗……来吧!”
沃尔特打开前座车门,示意特拉维斯上车。特拉维斯犹豫了一会儿,自己走过来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沃尔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坐进了驾驶座。

内景·汽车里
沃尔特驾着车,从车镜里看到特拉维斯神色紧张地坐在后座,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
沃尔特顺手把特拉维斯留在医院里的东西递给他。
沃尔特:“给,特拉维斯,你的东西。我从医院里取回来的,肯定是你留在那儿的。你从那儿跑了,我并不是责怪你。”
沃尔特见特拉维斯不答话,只好一个人继续说下去。
沃尔特:“特拉弗,我们还得走好长一段路呢。你已经走了很多路了,一定感到很寂寞吧。……特拉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四年来你在哪里?你见到简了吗?跟她谈过没有?安妮和我差点失去了信心,我们以为你死了呢。”
不管沃尔特怎么说话,特拉维斯始终一言不发。

内景·马拉顿汽车旅馆
汽车在小镇上的一家汽车旅馆前停住。沃尔特进去租了一间房,带着特拉维斯住了进去。特拉维斯坐下后仍然一言不发。沃尔特故作不在意,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房间。
沃尔特:“这房间还满漂亮。”
沃尔特在特拉维斯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又对特拉维斯说:“特拉弗,也许你想洗一洗吧?洗个澡什么的?我想到城里去给你买点新衣服。你也该换一套衣服了,是不是?你穿几号鞋?”说着,他挪到床沿上和特拉维斯并排坐下,用自己的脚去和他的脚比,“可能比我的大一号,是吗?”
他又看了特拉维斯一眼,亲昵地搡了他一下说:“你这一把胡子怎么回事?很漂亮!”说着,他站起身来,“好,我得进城了,很快就回来。”
沃尔特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呆呆地坐着的特拉维斯叮哦着:“你不要紧吧?好吧,我尽快回来。”
沃尔特走后,特拉维斯站起来。他走进浴室,打开龙头,看了一眼,又走到镜子跟前照了半天。

外景·小镇街上
沃尔特的汽车在一家杂品店前停住,沃尔特进去买完东西,又立即驾车返回。

内景·马拉顿汽车旅馆
沃尔特夹着一套衣服、一双皮靴进了房间,他把东西放在床上,便去找特拉维斯,不料屋子里除了水龙头喷水的声音外,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他走进浴室,见那里也没有人,便关上了水龙头。他叫了一声特拉维斯,见没有回音,这才知道他又独自走了。沃尔特心里很不痛快,轻声骂了声“他妈的”,便拿上东西,立即出去,付了账,开上汽车,去追特拉维斯。

外景·铁路轨道
沃尔特的汽车没有开出多远,就看到特拉维斯正沿着铁路轨道往前走。他把汽车停住,跳下车,步行来到铁轨前拉住了特拉维斯。
沃尔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上哪儿?那儿有什么?”
说着,沃尔特扳过了他的身子,让他顺着铁轨望去,铁路在荒凉的原野上笔直笔直地伸向前,一直通到天边。
沃尔特:“那里没什么!你信得过我吗?我只是要帮助你,特拉弗,仅此而已。来吧,和我一起回去吧!”

外景·伦柯汽车旅馆
天已经黑了,汽车进入了另一个小镇。街上的霓虹灯五颜六色。汽车在伦柯汽车旅馆门前停住。

特拉维斯经过修饰,换上新衣服,浑身上下焕然一新。
沃尔特:“是啊,穿上新衣服好极了,走吧!”

外景·电话房
沃尔特正在电话房给家里拨电话,透过玻璃门,只见特拉维斯独自坐在餐桌边,对面前的食物不看也不吃,只是呆呆地坐着。
电话通了,沃尔特听出是儿子的声音,十分高兴。
沃尔特:“你好,亨特,我是你爸爸。我还以为你早上床了呢。”
电话里传来亨特稚嫩的声音。
亨特(画外音):“我在看电视。”
沃尔特:“你知道我在德克萨斯州看谁吗?
亨特(画外音):“谁?”
沃尔特:“你的父亲,你还记得你父亲吗?”
亨特(画外音):“不记得。”
沃尔特:“一点也不记得了?”
亨特(画外音):“我只记得他很瘦。”
沃尔特:“是吗?”
亨特(画外音):“是的。”
沃尔特:“你猜我准备怎么办?”
亨特(画外音):“我不知道。”
沃尔特:“我准备带他回家。”
沃尔特说完,挂上电话,回到快餐店,面对特拉维斯坐下。

快餐店·夜
沃尔特喝完咖啡,抽出一支烟,递给特拉维斯。特拉维斯摇摇头。沃尔特又看了一眼他桌前的东西,竟然一样也没有动过,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吐出一口烟。
沃尔特:“特拉维斯,还记得你那小男孩亨特吗?嗯,他现在和我们在一起。”
沃尔特停顿了一下,看看特拉维斯仍然毫无表情。
沃尔特:“自从你们失踪以后,他一直跟我和安妮一起生活。我们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所以,把他留下了。”
特拉维斯的眼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沃尔特:“一天,他站在门口。问他,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有人用车把他送来。他也不知道你和简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们尽了一切努力去找你或者简,想叫她回来,可是她也不见了。我们也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沃尔特询问的目光望着特拉维斯。特拉维斯垂下了眼皮,闭紧了嘴巴只是不作声。沃尔特只得继续往下说。
沃尔特:“特拉维斯!我不明白你们碰到了什么难处。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真是的,我是你的兄弟,你应该跟我谈谈……我总是一个人说话,也累了。”
特拉维斯仍然沉默,沃尔特无奈,站起身拉着他上了车,又继续上路。

外景·加油站
沃尔特开车来到加油站,灌满了油,又沿着公路前进。

内景·汽车里
沃尔特一面开车,一面仍和特拉维斯说着话。他的话音里已明显地流露出不快。
沃尔特:“你知道这样沉默下去我都要急出病了。你说话嘛!我也可以缄默不语的嘛。我可以马上闭上我的嘴,整个旅途不说话……”
“巴黎。”还没等沃尔特说完,特拉维斯突然开口了。
沃尔特:“什么?”
特拉维斯:“巴黎,巴黎!”,
沃尔特(惊疑地):“巴黎?”
特拉维斯:“你有没有去过巴黎?”
沃尔特:“没有。”
特拉维斯:“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去?”
“这可不顺路啊!”沃尔特又回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心中十分狐疑,“不,我从来没有去过欧洲,安妮是从法国来的,一直想到那儿去。可是,我们每没有时间。因为我公司的事太多啦……”

外景·飞机场
沃尔特的汽车在机场门口停住,他下车后,便打开了特拉维斯的车门。
沃尔特:“咱们走吧,特拉弗。”他见特拉维斯端坐不动,便去拉他,“怎么啦?”
特拉维斯:“我们上哪儿去?”
沃尔特:“坐飞机去洛杉矶,你不会害怕飞行吧?”
特拉维斯:“我们要离开地面?”
沃尔特:“是啊!”
特拉维斯:“为什么?”
沃尔特:“因为开车去太远了,恐怕得二天多时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特拉弗。”
“为什么?”特拉维斯仍然不肯出来,沃尔特勉强把他拽到车外。
沃尔特:“特拉弗,飞机更容易些,更快。来吧!”

外景·机场跑道
一架飞机已经发动,即将起飞。在嘈杂的隆隆声中,夹杂着沃尔特、特拉维斯和飞行小姐的吵闹声。
沃尔特(画外音):“我要带你回家,明白吗?我要带你回家,让你安定下来。然后,你原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特拉维斯(画外音):“你若不让我出去,我就跳了。”
空中小姐(画外音):“你不能上了飞机然后又不愿离开地面。你不能这样做!你不是在野外,你是和人们在一起。”
沃尔特(画外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话音未落,二人陆续下了舷梯。空中小姐气呼呼地道了再见。飞机收起舷梯,慢慢滑翔了。
沃尔特和特拉维斯一边往回去,一边大声交谈着。
沃尔特:“这事儿太愚蠢了,特拉维斯。”
特拉维斯:“你想离开我吗?”
沃尔特:“不,不离开你。”
特拉维斯:“即使你想离开,那也没什么!”

内景·候机厅
二人来到候机厅,沃尔特撇下特拉维斯立即给家里挂电话。
沃尔特:“我不知道,亲爱的。不,他有点受惊。再换一架飞机也没用,不是因为飞机的原因,好!我们只好开车回去算了。是啊,大约要两天多时间。”

外景·出租汽车处
开票员和沃尔特从停车处出来,一边走一边争吵着。特拉维斯躲在候机厅的一个角落里,远远望着沃尔特,默不作声。
开票员:“先生我真不懂,为什么你一定要那辆用过的车呢。这些车都是一样的。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还能找到那辆车。”
沃尔特:“我知道,我知道,呃……我哥哥的东西留在车上了。我希望能在那辆车上找回来。”
开票员:“喔,好啊,我马上和失物招领处联系,看看有没有。”
沃尔特不习惯撤谎,这一下,脸也红了。忙说:“我们一定得找到那辆车。”
开票员态度强硬起来:“不行!我无法找到那辆车。”
沃尔特:“喔,为什么不行?你那单子上不是有执照号码么!”
沃尔特指了指她手里的一叠用车单。开票员顿时语塞。
开票员:“嗯,是啊,可是……”
沃尔特:“好了,把执照号码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找。”
开票员:“我不能这样做,先生。”
沃尔特:“为什么不能?”
开票员:“我只能请你跟我一起到办公室去一趟。”
沃尔特见此情景,绝望了。他停住了脚步,呼唤着特拉维斯。
沃尔特:“我们恐怕无法再找到原来的那辆车了。”
开票员:“我可以租给你们一辆模型车,跟你原来的那辆一模一样,先生。”
特拉维斯走来,焦急地望着沃尔特,说:“沃尔特,我们要原来的那一辆。我们怎么能坐着另一辆车回家呢?”
沃尔特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他不想让哥哥失望,没奈何,他只得再一次恳求开票员。
沃尔特:“把号码告诉我们吧,妤吗?求求你了,美人儿,求求你了!”
开票员心软了,终于让步。
开票员:“好吧。号码是667DJP。”
沃尔特(对特拉维斯):“记住了吗?667DJP。”
特拉维斯:“667DJP。那汽车盖上有一块撞坏的地方。”
开票员惊疑地望了他一眼:“是啊!”

内景·在汽车内
沃尔特一面驾着车,一面不时地从镜子里注视着后座的特拉维斯。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反复地玩弄着,便忍不住询问起来。
沃尔特:“那是什么?”
特拉维斯:“什么?”
沃尔特:“那个,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特拉维斯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说:“一张照片。”
沃尔特:“什么照片?”
特拉维斯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张巴黎的照片。”
沃尔特:“巴黎?真的?”
特拉维斯,“是啊。巴黎的一个地方。”
沃尔特:“你从哪儿搞来这么一张巴黎的照片?我能看看吗?”
特拉维斯:“可以。”
说着,他把照片递给沃尔特。沃尔特接过照片一看,只见在一大片的空地上,只有中间的部分支着一个的木架子,沃尔特惊疑地瞥了一眼特拉维斯。
沃尔特:“就这个?这就是巴黎?我怎么看它象德克萨斯呢?”
特拉维斯十分自信地:“它是巴黎。”
沃尔特:“德克萨斯的巴黎?”
特拉维斯,“地图上有这么个地方。”
沃尔特:“真有这么个地方叫巴黎,德克萨斯?”
特拉维斯郑重其事地打开地图,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说:“就在这儿。”
沃尔特:“嗯,你怎么会有这么一张照片,上面只有德克萨斯州巴黎的一大片空地?”
特拉维斯:“这是我的。”
沃尔特:“我知道,可是你怎么来的?”
特拉维斯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我买的,……很久以前了。”
沃尔特:“你买这么一张一片空地的照片?”
特拉维斯,“不,我买了那片土地。”
沃尔特:“喔,你买了这么一大片空地?”
特拉维斯:“是啊。”
沃尔特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只见特拉维斯一本正经,不觉暗自好笑。
沃尔特:“喔,再给我看看。”
特拉维斯把照片递给他。沃尔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照片,一会儿看看照片,一会儿又看看特拉维斯。
沃尔特:“……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特拉维斯:“空的。”
沃尔特:“喔,真见鬼。那你为什么要在德克萨斯的巴黎买这么一大片空地呢?”
特拉维斯想了想,半晌,才说:“呃,……我忘了。”

内景·汽车里·夜
夜幕渐渐降临。公路上除了星星点点的微弱灯光外,什么也看不见,沃尔特打开车灯,一刻不停地开着。
特拉维斯:“还记得妈妈那第一个名字吗?”
沃尔特:“玛丽。”
特拉维斯:“不,这个我知道。我指的是,呃,她的……就是她找到爸爸之前的。”
沃尔特:“喔,你是说她当姑娘时候的名字?”
特拉维斯:“是啊。”
沃尔特:“你不记得她当姑娘时候的名字了?”
特拉维斯:“是啊。”
沃尔特:“塞奎妮。”
特拉维斯:“塞奎妮,那是西班牙语吧?”
沃尔特:“她父亲是西班牙人。”
特拉维斯:是啊。”
汽车驶进一个小镇。沃尔特找到一家餐馆停下来,兄弟俩进了客座。沃尔特要了两份饭。劳累了一天的沃尔特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他忽然想起特拉维斯,这一路上他不吃也不喝。一抬头,发现他正用叉子往嘴里送东西。看见沃尔特望着他那惊奇的样子,他也微笑了。
沃尔特:“我真不敢相信!你到底还是决定吃了!也吃了,也说话了!你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尘世间,特拉弗。”
特拉维斯轻快地微笑了。他侧着头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要我来开车?”
沃尔特:“当然。你还能记得怎么开吗?”
特拉维斯:“我的身体还记得。我开车的时候你可以睡一会儿。”
沃尔特:“好吧。”
沃尔特愉快地接受了特拉维斯的提议。他坐到汽车的后座上,特拉维斯握着方向盘,汽车在黑夜中又开动了。

内景·汽车内·夜
夜已深了。沿路除了路灯外已没有一点灯光,公路上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只有汽车的马达声。
沃尔特半倚在后座上。这两天,旅途的劳顿,已使他疲惫不堪。
沃尔特:“嗯,特拉弗,也许,你是不是认为现在可以把那四年发生的事告诉我了呢?”
特拉维斯:“不,还不行。”
沃尔特顾不得和他争辩,便曚昽睡去。

外景·在荒漠上·黎明
天刚蒙蒙亮。沃尔特睁开眼睛,只见汽车停在一片荒漠中,周围模模糊糊地,什么也看不清。驾驶室里空无一人,沃尔特不禁担心起来。他钻出汽车,大声呼喊:“特拉维斯!”
“什么事?”远处传来特拉维斯的回答。
沃尔特循声寻去,只见特拉维斯高高地坐在一辆旧卡车上。
沃尔特:“我们这是在哪儿啊,特拉维斯?出伦么事儿了?为什么要离开公路?天哪!我甚至瞌睡五分钟也要出点事。你准备上哪儿?”
特拉维斯(低着头):“我也不知道上哪儿,这里没有地名。”
沃尔特:“太棒了。我们就这样呆在莫哈维沙漠中,而且还找不到一个地名!”
沃尔特激动地挥舞着手,特拉维斯仍然不动声色。
特拉维斯:“我还会找到公路的。”

内景·汽车里
汽车沿着铁珞线继续前进。
沃尔特:“特拉弗,我想和你略为谈谈有关亨特的情况。”
特拉维斯:“他现在多大了?”
沃尔特:“到明年一月就八岁了。”
特拉维斯:“那么说,他七岁了。”
沃尔特:“是啊。可是,你瞧,我想跟你说的是……嗯,他……现在他就象是我们家的一分子。”
沃尔特结结巴巴地说着,显得很为难。可是,他希望到家以前把一切都跟特拉维斯说清楚,因此,又鼓起勇气往下说:“我和安妮就象是他的父母。”
特拉维斯:“安妮是你的妻子?”
沃尔特:“是的。你还记得她吗?”
特拉维斯想了一想,说:“不记得。他是不是认为你是他的父亲?”
特拉结斯一句话问得沃尔特脸红了,忙回答:“安妮已经告诉他,你回来了。”
特拉维斯:“他认为我是谁呢?”
沃尔特:“我已经告诉他,你是他的父亲。可是……你已经离开很久了,特拉维斯。”
特拉维斯:“我离开多久了?你知道吗?”
沃尔特:“四年了。”
特拉维斯严肃起来:“四年能算久吗?”
沃尔特:“对一个小孩儿来说够久的了。几乎是他生命的一半啊。”
特拉维斯沉默片刻,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然后喃喃自语:“一个孩子生命的一半!”
二人默默无言。特拉维斯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电线杆,望着那空旷的原野,一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特拉维斯望着沃尔特说:“我现在记起来了!”
沃尔特吃了一惊,说:“什么?”
特拉维斯:“我为什么要买这片土地。”
沃尔特:“为什么?”
特拉维斯:“嗯,妈妈有一次对我说,那是她和爸爸度过新婚第一夜的地方。”
沃尔特:“喔,在德克萨斯,巴黎?”
特拉维斯:“是啊。”
沃尔特心中不禁犯疑,又盯问了一句:“她这么说的?”
特拉维斯一本正经地说:“是啊。所以我猜想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特拉维斯·克莱·亨德森,他们就是这样来命名的。”
沃尔特:“你也许是对的吧,特拉弗。”

莫哈维沙漠
汽车驶入莫哈维沙漠,一股热浪扑进车窗,沃尔特赶快把窗摇上。特拉维斯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继续沉浸在自已的遐想中。
特拉维斯:“对此,爸爸总拿它当笑话。”
沃尔特:“什么笑话?”
特拉维斯:“他向别人介绍妈妈时,总说成是他在巴黎见到的姑娘。然后,他故意不说德克萨斯,一直到大家都认为他说的是……直到大家都认为他说的是法国巴黎,然后他便满足地哈哈大笑。”

内景·汽车里
汽车驶进洛杉矶市内。沃尔特开始放慢速度,洛杉矶整个笼罩在夜色中,大街小巷灯火辉煌。沃尔特避开繁华的大街,很快进入郊区。
特拉维斯:“喔,你住在洛杉矶,是吗?”
沃尔特:“是啊,我们住在郊区,可是我的生意在城里。”
特拉维斯:“你做什么生意?”
沃尔特:“我做广告牌。”
特拉维斯:“喔,是吗?是你做的。我喜欢,有一些很漂亮。”
沃尔特:“我可不是世界上唯一做广告牌的人,特拉弗。”

外景·洛杉矶郊区
汽车在昏暗的路灯下行驶着,终于上了一个山坡,来到一间二层楼房的门前。沃尔特下了车,招呼特拉维斯也下了车,便引着他向自已家的大门走去。
沃尔特:“还不错吧?我们刚搬过来三个月。我很称心。可是,为了买这房子,我都快破产了。我呀,跟洛杉矶所有的人一样。”

内景·沃尔特家
安妮听到外面的汽车声,立即从厨房里出来,在过厅里正遇上哥儿俩进来。她首先拥抱了丈夫,互相问候,然后才来到特拉维斯跟前。
安妮:“特拉维斯!我的上帝,我们正在想还能不能找到你。那么长的时间了。”她亲了特拉维斯的双颊后,又问:“旅途好吗?”
特拉维斯:“很好。”
安妮回头向楼上唤了一声“亨特!”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孩子从楼梯上下来,他用好奇的目光望了一眼特拉维斯,然后,又扭过头去。
安妮和沃尔特紧张地看着这父子的初次见面。他们一会儿看看亨特,一会儿又望望特拉维斯,只见特拉维斯慢慢露出了笑容。
安妮:“亨特,这是特拉维斯。”
亨特听到安妮的声音,又望了一眼特拉维斯,这才轻轻地说:“你好!”
特拉维斯微笑着说:“你好。”

内景·厨房
安妮把大家带到餐桌旁坐下。桌子上早已准备好丰盛的晚餐。
“汽车穿过莫哈维沙漠一定很热吧?”安妮找了一个话题,想把餐桌上的沉默打破。沃尔特满意地望了望安妮,又扭头看着特拉维斯。特拉维斯意识到这问话是对着他的,忙不迭地点头:“是啊。”
安妮,“太可惜了,你们非得开车回来。路上出了什么事?”
特拉维斯不答,又低下头去吃饭。沃尔特忙接过话:“嗯,特拉维斯只是不想坐飞机。”
安妮:“喔,我不是责备你。有时候,我也受不了这飞行。特别是自从我们住进这间房子以来,每天听着屋顶上飞来飞去的飞机声。”
亨特:“我喜欢。”
安妮看了一眼亨特,微微一笑,又问特拉维斯:“以前你也坐过飞机吧?”
特拉维斯:“没有。”
安妮:“我好象记得,有一次简告诉我,你们一起坐飞机去德拉斯,或者什么别的地方……也许我记错了。”

内景·沃尔特室内
晚饭后,特拉维斯在沃尔特房子内参观了一阵。这是一幢上下二层的建筑。楼上是卧室,楼下是客厅和厨房。房间壁上挂着照片和画。客厅里的沙发是全新的,一律配上暗红的沙发套,使整个客厅显得优雅,和谐。
安妮在客厅里为特拉维斯铺设临时床铺。
沃尔特不以为然地说:“亲爱的,自从我们出发以来,他不曾睡过觉。我敢向上帝发誓,这完全是不必要的。”
安妮:“那他睡在哪儿呢?”
沃尔特:“他没有睡觉。”
安妮固执地说:“他总得在什么地方睡一会儿。”
沃尔特:“好吧,可是我不认为他会去用它。”
安妮:“那他有时候总要累的吧!”
安妮铺完床站起身来,刚走到门口,正好遇上特拉维斯,忙把毛巾和衣物递给他。
安妮:“特拉弗,这儿有毛巾,还有内衣、袜子,都是沃尔特的。晚安。”
说着,她吻了他的额头,便向楼上走去。
沃尔特打着呵欠也站起身来。
沃尔特:“快睡一会儿吧。”
特拉维斯:“晚安。”

内景·厨房
一清早,当沃尔特还在熟睡之际,厨房里传来特拉维斯欢快的歌声。他一边洗刷着餐具,一边唱着墨西哥民歌,他脸上呆滞的表情已消失贻尽。
特拉维斯洗完餐具,又来到客厅,把沃尔特一家人的靴子皮鞋收罗在一起,擦得明光锃亮。

外景·阳台上
特拉维斯把擦好的皮鞋拿到阳台上,一双一双放在平台上排列起来,然后,坐在地上,用望远镜仔细察看着对面的机场。机场上飞机时起时落,装货车来来往往,十分繁忙。
安妮来到阳台上,看到平台上一溜鞋子,微微一笑。她走到特拉维斯面前,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温柔地问道:“这鞋子都是你刷的?”
特拉维斯回头望了望她,点点头,没有作声。
安妮:“你真好,特拉维斯。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早饭?”
特拉维斯:“……”
安妮:“你不饿吗?”
特拉维斯摇摇头。
安妮:“我们今天早上吃华夫饼干,你喜欢吗?你要不要吃一点?”
特拉维斯又摇摇头。
安妮:“那好。炉子上还有咖啡,如果你需要的话。”
特拉维斯点点头,又拿起望远镜向远处望去。一会儿,他指着远处对安妮说:“你看那车!”
安妮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便起身离去。
突然,特拉维斯发现亨特站在自已的面前,用看陌生人的眼光仔细地端详着自己,便轻声打了一声招呼,亨特没有答话,顾自进屋去了。
不一会儿,阳台门口传来安妮的声音。
安妮:“特拉维斯,我得赶紧送亨特上学去。我们下午才能回家。沃尔特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就在厨房桌子上,回头见!”
特拉维斯:“好。”
安妮走后,特拉维斯站了起来,他又整理了一遍硒着的鞋子。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屋去了。

外景·房子门前
安妮带着亨特正要上车,特拉维斯来了。
“安妮,”他兴奋地叫着,“我在想……也许,嗯,我可以去接亨特。我们可以一起走回家……如果他愿意的话。”
安妮:“那太好了,特拉维斯。”
“走回家?”亨特的小嘴撅了起来,“我不愿走回家,妈妈!”
安妮:“为什么?”
亨特:“没有一个人走路。大家都是坐车的!”
安妮:“不,亨特,难得走一次也不会伤害你。”
特拉维斯一见亨特不愿,连忙对安妮直摇手说:“不,不,我不想……”
亨特扭动着身子嘟囔着:“我不想走路,妈妈。大家……大家都会看着我!”
安妮:“不,我看还是这样好!”她又对特拉维斯说:“他在校门口等你。沃尔特会告诉你怎么走。学校不远。”
特拉维斯直摆手,安妮只当看不见,亨特却不高兴地赖着不上车。
安妮:“快上车,亨特!我们要迟到了。”
亨特勉强上了车,安妮关上车门,开动汽车,飞快地驶去。特拉维斯不无歉意地望着远去的汽车。

外景·校门口
特拉维斯早早地站在亨特学校门口对面的马路上,望着一队一队的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穿过马路。一会儿,亨特和一个小朋友爱德华一起走了出来,特拉维斯立即举起一只手向亨特示意。亨特望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他想了一会儿,便低头对身边的爱德华小声说:“我跟你的车走好吗?”爱德华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两人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爱德华的车。特拉维斯只得独自回去。

内景·厨房·夜
安妮和特拉维斯坐在餐桌旁,等待着沃尔特去寻找亨特。
安妮:“今天的事真对不起,特拉维斯。”
特拉维斯:“安妮,对他来说,这也不容易啊。”
“安妮,行了,他在这儿呢。”汽车库里传来沃尔特的声音。

内景·汽车库
“你在这儿干什么?”沃尔特望着汽车驾驶室里的亨特问。
亨特:“开车。”
沃尔特:“去哪儿?”
亨特:“就是开开车。”
沃尔特:“你是不是在这躲着?”
亨特:“不是的。”
沃尔特走近汽车,耐心地企图说服亨特:“亨特,特拉维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知道这一点,是吗?”
亨特:“爸爸,他们什么时候造一艘象汽车一样的宇宙飞船呢?”
沃尔特:“亨特,我在问你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亨特:“什么?”
沃尔特:“嗯,特拉维斯去学校接你,他想带你一起走回家。”
亨特头也不回地说:“没有一个人走回家的。”
沃尔特:“那不是主要问题。特拉维斯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想和你说说话。”
“为什么?”亨特不耐烦地回过头来,“谈什么?”
沃尔特疼爱地望着他,沉默片刻,和解地说:“喔,算了。咱们吃饭去吧。来!”

内景·厨房·夜
厨房的餐桌旁只听得杯盘的叮当声和咀嚼声,沃尔特为了打破这难堪的沉默,便开口了。
沃尔特:“嗨,特拉弗,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一次吗,我和安妮去看你们?”
特拉维斯摇摇头说:“不记得。”
沃尔特:“当时,你和简住在德克萨斯的海岸边,亨特只有三岁。你不记得了?”
特拉维斯,“不记得了。”
亨特插嘴了:“我记得,我们去钓鱼了。”
沃尔特高兴了:“是啊,那次我还带了个超8毫米的摄影机。也许你愿意看看。”
特拉维斯:“看什么?”
沃尔特:“看电影,那超8毫米的电影。”
特拉维斯还不曾答话,安妮说话了:“沃尔特…也许特拉维斯不想看……”
沃尔特:“什么?”
“嗯,”安妮深怕电影里的往事会刺激特拉维斯,便极力阻止,“也许他愿意过一阵再看呢……”
沃尔特:“那随他吧。我只是想,也许他愿意看一部分。”
特拉维斯:“电影?当然要看!”
沃尔特:“好极了!里面有些镜头很好。特别是亨特的镜头。”
亨特:“我已经看过了!”
沃尔特:“嗯,那就再看一遍吧。来,帮我把放映机架起来。”
亨特:“好嘞。”
一会儿,架子支起来了,沃尔特挂好胶片,打开灯,于是,一组一组的镜头在特拉维斯的面前出现。
特拉维斯戴着一顶草帽,怀里抱着小亨特,驾驶着一辆面包车;
安妮抱着小亨特,小亨特欢快地笑着;
沃尔特坐在前座,不时地回头逗弄小亨特。突然一顶帽子飞来,盖在沃尔特的头上。
安妮看到这里,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她偷眼望了一下特拉维斯,特拉维斯也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小电影。
银幕上出现了简的形象,她披散着一头金发,穿着一条宽松的连衣裙。她走到特拉维斯的身后,摘下了他的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一车上的人都笑了。
特拉维斯也笑了。他抱过亨特,把他的小手放在方向盘上,让他转动方向盘。
站在金鱼缸旁边的亨特高兴了,他对特拉维斯说:“是我在开车。”
特拉维斯:“我知道,你开得真不错。”
特拉维斯的目光又回到了银幕上:
特拉维斯一家三口和沃尔特、安妮站成一排,面对着摄影机,安妮抱起了亨特,用自已的长围巾把他裹住;
简抱着儿子,亲吻着;
简站在柔软的沙滩上,旋转着,旋转着……;
特拉维斯坐在海滩上,简搂着他的脖子不断地亲吻,抚弄,百般亲昵。
看到这里,特拉维斯把头低了下去,安妮不安地和沃尔特交换了一下目光。
亨特看了一眼父亲,又把目光移向银幕:
银幕上,特拉维斯拉着亨特的手,向海滩走去;
亨特一个人拿着钓鱼竿向水里伸去……
突然,灯光一亮,电影完了。沃尔特收起了架子,默默地坐回到沙发上,一时间,四人相对无言。亨特靠在安妮的身边,不时瞟一眼特拉维斯,特拉维斯双手抱着头,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痛苦。
安妮:“亨特,你该睡觉了!”
亨特不情愿地扭动了一下身躯。
安妮:“听话,已经过了十点了。”
亨特听话地站起来,走到沃尔特跟前:“晚安,爸爸。”然后又走到特拉维斯跟前:“晚安,爸爸。”特拉维斯惊喜地抬头望着他。安妮和沃尔特迅速地交换了惊奇的目光。

内景·亨特的卧室
安妮给亨特铺好床,又帮着他脱下衣服。
亨特神秘地问她:“你觉得他还爱她吗?”
安妮:“我怎么知道呢,亨特?”
亨特:“我认为他还爱着她。”
安妮:“你怎么知道?”
亨特:“嗯,我是根据他看她的样子猜的。”
安妮:“你是说,他看电影里的她?”
亨特:“是啊,可那不是她。”
安妮:“怎么说?”
亨特:“那仅仅是电影里的她,很久以前的事了……好运,好远,有银河系那么远。”

内景·客厅
一清早,特拉维斯抱着一包杂志一本一本地翻看着。他的脚边已经堆了一大堆翻过的杂志。在一旁打扫卫生的女佣看他如此认真,便忍不住问他:“你在找什么?”
特拉维斯:“我在找‘父亲’。”
女佣:“找你父亲?”
特拉维斯:“不,不。找一个‘父亲’,任何‘父亲’。一个父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女佣:“有各种各样的父亲,特拉维斯先生。”
特拉维斯:“嗯,我只要一个。”
女佣:“你想从中找一个,是吗?”
特拉维斯:“嗯,我也不知道还能到哪儿去找。”
女佣:“喔,我明白了,你想让自己看上去象个父亲,是吗?!”
特拉维斯:“是的。”
女佣点了点头,便把特拉维斯带到沃尔特的卧室。

卧室
女佣:“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当个有钱的父亲?”
特拉维斯:“呃,不。”
女佣:“一个穷父亲?”
特拉维斯:“不。”
女佣:“那想当什么的呢?”
特拉维斯:“不穷也不富。”
女佣:“不,不。没有不穷也不富,你要么当个有钱的,要不就是穷的。”
特拉维斯想了一下,说:“富的吧。”
女佣:“那好,好极了。”
说着,她打开沃尔特的衣柜,拿出一套浅色的毛料衣服。她先取出背心让特拉维斯穿上。
女佣:“好,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特拉维斯先生。做一个有钱的父亲,你必须在走路时头朝天,不要看着地上,啊?”
特拉维斯照着她的话微微翘起了头。
女佣:“再高一点。另外,走路时身子要挺直。”
特拉维斯按照她的话试着走了几步。女佣人又叫了起来:“走起路来要威严一点,懂吗?”
特拉维斯:“啊,要显得高贵些!”
女佣:“喔,这下你明白了。”

外景·学校门口
特拉维斯穿上沃尔特的一身西服、戴上他的帽子,神气十足地站在校门对面的马路上,等待着亨特放学。
亨特和爱德华站在校门口,望着特拉维斯,感到十分有趣。
爱德华:“那人是谁啊?你认识他吗?”
亨特:“认识。他是我父亲的哥哥。”
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说:“不……他们兄弟俩。不,他们都是……他们都是父亲。不……喔,算了!”
爱德华却非问个水落石出:“都是谁的父亲?”
亨特:“我的父亲。”
爱德华:“哈,怎么,你怎么会有两个父亲呢?”
亨特:“我猜想,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好啦,再见。”
爱德华:“再见。”
爱德华走后,亨特沿着这边的马路走回家,特拉维斯沿着那边的马路回去。一路上,父子俩边走边游戏。特拉维斯的幽默引起了亨特的好感。走了不一阵,他们终于会合一起,相偕而行。

内景·客厅
亨特坐在地毯上,望着特拉维斯的一身衣服,说:“那是我爸爸的衣服。”
说完,他又觉得不合适,连忙补充:“我是说,沃尔特的。”
特拉维斯漫不经心地翻着相册,一边说:“如果你叫他爸爸,那也没关系,是啊,是我问他借的,他说了,我穿他的衣服没关系。”
亨特:“你看的这些照片都是谁啊?”
说着,他来到沙发边,挨着特拉维斯坐下。
特拉维斯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说:“那是我的爸爸,你的祖父。”
亨特:“他叫什么名字?”
特拉维斯:“特拉维斯。”
亨特:“跟你的名字一样。他现在在哪儿?”
特拉维斯:“他死了。拍完这张照片两年后就死了。”
亨特:“他死了。嗯,你能感觉到他死了吗?”
特拉维斯:“什么意思?”
亨特:“当他在走路或说话时,你还知道他,是吗?”
特拉维斯:“是呀。”
亨特:“所以,你能感到他走了,是吗?”
特拉维斯:“有时候是这样。可是,我知道他死了。”
亨特:“我就从来没有感到你死了。我总觉得你在走来走去,在什么地方说话。”
特拉维斯:“是吗?”
亨特:“我也这么想妈妈的。”
特拉维斯:“真的?”
亨特:“你呢?”
特拉维斯:“啊。”
特拉维斯又指着一张照片说:“那是我,当时在海军。”
亨特:“你那时是个将军吗?”
特拉维斯笑了起来:“不,当时我……我当时在军乐队。”
特拉维斯指着一张小孩子的照片对亨特说:“这是你。我很喜欢这张照片。”他指着小亨特手里的水龙头说:“你看!真有意思。”
亨特:“水在照片上什么也看不出,只看见一条影子,象个鬼怪。”
特拉维斯:“这照片真好……这是我的妈妈,你的祖母。”
父子俩完全被这些照片吸引住了。

内景·卧室·夜
夜已深了,安妮却不能入睡。她忍不住对躺在床上的沃尔特抱怨起来。
安妮:“我真不明白,自从特拉维斯来了以后,我们的家开始变了。”
沃尔特:“变了什么?”
安妮:“我只是担心。”
沃尔特:“担心特拉维斯吗?”
安妮:“不。”
沃尔特:“那担心什么?”
安妮:“我担心,如果我们失去了亨特,会怎么样呢?”
沃尔特:“我们不会失去亨特的。”
安妮:“那你为什么老把他们扯在―起呢?在我看来,好象你愿意他走似的。”
沃尔特:“谁啊?”
安妮火了:“亨特,你知道我在说谁嘛!你一直在推动这种父子交易……”
沃尔特不等她说完,也火了:“这不是交易!特拉维斯是他的父亲!亨特是他的儿子!这是事实。我们也一直知道这一点,而且特拉维斯又正巧是我的哥哥。”
安妮:“这我知道。”
沃尔特:“那么,你说‘推动’又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要我们假装成亨特的亲生父母吗?你难道不知道亨特是我哥哥的儿子吗?”
二人的争吵声越来越高,安妮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了亨特的卧室,把亨特也吵醒了。
安妮:“我从来没有假装。我爱他,他就象是我自己的亲骨肉。”
沃尔特:“我不是也一样吗?”

外景·阳台·上
安妮一生气,来到阳台上。只见特拉维斯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夜空发呆。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见是安妮,便招呼了一声。
安妮挨着他坐下,沉默了一会,这才问他。
安妮:“特拉维斯。你睡得不多啊?”
说完,安妮又沉默了。她犹豫再三,终于下了决心。
安妮:“特拉维斯,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本来我不想说,没有人知道也许事情更容易些。即使对沃尔特和亨特我也从未说过。”
特拉维斯惊异地:“什么事?”
安妮:“自从亨特跟我们住在一起以后,简曾经打过电话问起他。她要我答应,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来过电话。”
特拉维斯:“她问起我了没有?”
安妮:“问了,一开始就问起你。”
特拉维斯:“她从哪儿打来的电话?”
安妮:“德克萨斯的什么地方。”
特拉维斯:“什么地方?”
安妮:“你听我说完,特拉维斯。自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她决定让亨特和我们一起生活。她说她再也无法做亨特的妈妈了。”
听到这里,特拉维斯站了起来,满怀怨愤地说:“在此很久前,她已经不做他的妈妈了!”
安妮也站了起来,来到特拉维斯身旁,款款地说,“特拉维斯,我不想再对你隐瞒着什么。”
特拉维斯:“她当时很年轻。她要的东西,我一直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我也没有意识到我是多么地容易激怒。”
安妮:“一年多以前,她不再来电话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讯息。”
特拉维斯:“是吗?”
安妮:“一个字也没有。但是,她最后一个电话要求我为亨特开一个银行帐户。”
特拉维斯:“银行帐户?”
安妮:“我只知道简每个月的5日去这家银行为亨特存钱。”
特拉维斯恼怒了,说:“该死的。她还给他寄钱。”
安妮:“有时候一百美元,有时候五十,也有五个美元的。为了亨特的未来,我追踪过这家银行的电话号码,银行在休斯顿。”
特拉维斯:“什么银行?”
安妮:“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把它写下来。”
特拉维斯惊张地询问:“今天几号?”
安妮:“十一月一日。”

外景·大街上
特拉维斯走得很快。一会儿便到了沃尔特工作的地方,并且毫不犹豫地爬上搭广告牌的脚手架。
沃尔特站在脚手架上,正在把广告牌的最后一块拼上。他见到特拉维斯独自到他工作的地方来看他,很是高兴。
沃尔特:“我还以为你怕登高呢。”
特拉维斯:“不,我不是怕高。我是怕掉下去。”
沃尔特:“喔,你不要往下看就行。”
特拉维斯:“太糟了,在这里看东西和地面上不一样。”
沃尔特:“作么意思?”
特拉维斯:“在这儿看得更清楚些。”
沃尔特望着特拉维斯,想了想,说:“是啊,我昨天晚上和安妮谈了谈,她似乎有点不安。”
特拉维斯理解地说:“是,我知道。我要走了。”
沃尔特(惊讶地):“什么?”
特拉维斯(安详地):“我要走了。”
沃尔特:“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要赶你走啊,特拉维斯!你去干什么?”
特拉维斯:“我不知道,我去找简。”
沃尔特:“你怎么找?都已经过去四年了,她完全消失了。我找过她,我什么办法都试了,就是找不到她。”
特拉维斯:“我还没有试过。我能找到她。”
沃尔特:“你怎么能那样肯定呢?”
特拉维斯:“我知道。我们现在能下去了吗?”
“不,该死的!”听到这里,沃尔特气极了,他大声地嚷嚷,对着特拉维斯不停地挥舞着手臂,“你告诉我,特拉维斯,究竟怎么回事!我对你这种该死的神秘烦透了。自从我把你从沙漠里捡回来以后,就象宠一个孩子一样把你宠环了。现在你说,你和简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该死的!”
特拉维斯望着他,没有作声。
沃尔特背过身去,想了想,又缓缓地说:“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
特拉维斯见兄弟不再生气了,便说:“我需要向你借点钱,还要借用一下你的信用卡。”
沃尔特:“好,你拿去吧。”
特拉维斯嗫嚅着:“我会还给你的。”
沃尔特:“喔,算了。”
特拉维斯:“我要去找她,沃尔特!”

外景·校门外
特拉维斯开着一辆新买来的旧车停在亨特的校门对面的马路口。他从驾驶室出来,望见校园里亨特正在踢球,便扬手叫了声:“亨特!”
亨特闻声,扔掉了手里的球,隔着篱笆遥望着特拉维斯。
亨特:“那是你的车吗?”
特拉维斯:“是啊,来吧!”
亨特:“太棒了!

外景·汽车上
亨特坐到特拉维斯的车上,打开饭盒,两人一起吃着亨特的这份午饭。
亨特:“爸爸?”
特拉维斯:“嗯?”
亨特:“你那么长时间上哪儿去了?”
特拉维斯想了一会儿,说:“墨西哥。”
亨特:“怎么会?”
特拉维斯:“我当时不知道还应该去哪儿。”
亨特:“妈妈去哪儿了?”
特拉维斯:“我不知道。可是,这会儿,她就在休斯顿的什么地方。”
亨特:“那是太空的中心吧!”
特拉维斯:“是啊。我就是来跟你谈这件事的。”
说着,特拉维斯收拾起饭盒,帮亨特擦干净手,这才慢慢地说:“我现在要走了。”
亨特诧异地问:“为什么?”
特拉维斯:“因为我要找她。”
“那我怎么办呢?”亨特焦急了,“你不是刚找到我吗?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特拉维斯:“那沃尔特和安妮怎么办呢?”
亨特:“你的意思是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特拉维斯,“当然要回来,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亨特:“我跟你去,我也要去找她。什么时候走?”
特拉维斯笑着说:“马上就走。”
亨特站起来说:“那好,咱们走!”
特拉维斯:“别急,我们还得买一些沿途要用的东西。”
特拉维斯上了车,让亨特坐进驾驶室,驾着车开走了。
亨特:“我们得买一些外套、恤衫、牙刷等东西。也许还得买一台步话机。”
特拉维斯:“步话机,作什么用?”
亨特:“也许遇到什么情况……”
汽车开远了,车后扬起一片尘土。

外景·电话亭前
特拉维斯的汽车在夜色朦胧中停在电话亭前。他刹住车,开了车门,先让亨特下车,然后自己也下了车。
特拉维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交到亨特手里,说:“你知道怎么挂电话吗?你先拨动号码,然后告诉她,你要……”
“我知道怎么挂电话。”还没有等他说完话,亨特便抢着说。
特拉维斯:“好。你给沃尔特和安妮挂个电话。”
亨特:“为什么?”
特拉维斯:“因为,这样他们就不会为你担心了。他们会知道你在哪儿。”
亨特:“那我说些什么呢?”
特拉维斯略一沉思,说:“把实情告诉他们。说你和我在一起,我们正在去德克萨斯州的路上。”
亨特:“你为什么不自己挂?”
特拉维斯:“我不能。”
亨特:“为什么?”
特拉维斯:“因为必须得你挂。”
亨特接过了硬币,不乐意地向电话亭走去,嘴里仍然在嘟嚷着:“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外景·厨房·夜
沃尔特家的厨房里,安妮一边洗餐具,一边独自掉泪。沃尔特站在一旁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沃尔特顺手抓起听筒。
沃尔特:“喂。”
亨特(画知音):“嗨,爸爸。”
沃尔特听出是亨特的声音,急切地问:“亨特,你在哪里?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我到处打电话找你。”
亨特(画外音):“我们有一辆很好的车,A59·福特牌跑车。”
沃尔特:“是啊,是啊,亨特,你听我说,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亨特(画外音):“靠近圣勃那蒂诺。”
沃尔特:“圣勃那蒂诺?亨特,你说的是哪里?你在圣勃那蒂诺吗?”
安妮在一旁终于耐不住了,她一边抢听筒一边嚷着:“让我跟他说话。”
沃尔特:“你等等……”
安妮:“让我和他说话。”
沃尔特拗不过她,只好把听筒让给她。
安妮:“亨特,你好吗?”
亨特(画外音):“好。”
安妮:“你在干什么?”
亨特(画外音):“我们正在路上,妈。”
安妮:“和特拉维斯在一起吗?”
亨特(画外音):“是。我们过得很开心。还有一辆车……”
安妮:“你们要上哪儿去?”
亨特(画外音):“我们要去德克萨斯。”
安妮:“告诉我,亨特,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哪里?”
亨特(画外音):“我们现在在一个加油站。”
安妮:“叫什么名字。”
亨特(画外音):“雪佛龙。”
安妮:“喔,我的上帝。亨特,你告诉特拉维斯赶快回来。你听明白了吗?让我跟他说。”

外景·电话亭
亨特拿着听筒,转身问父亲:“我怎么办呢?”
特拉维斯做了一个挂上电话的姿势,轻声说:“把它……挂上!”
亨特回身对着话筒大声说:“再见,妈,我现在要走了。”

内景·厨房·夜
安妮:“亨特,亨特!”
安妮听到对方听筒已经挂上,也只好把手里的听筒挂上,一边用手抹着那滚滚而下的泪珠。沃尔特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慢慢地踱到阳台上,望着北边的天空。

外景·电话亭
亨特从电话亭出来,眼泪汪汪的。
特拉维斯拉着他的手,向汽车走去。
特拉维斯:“他们把电话挂上了?”
亨特:“是,她挂上的。”
特拉维斯:“你跟我出来不觉得后悔吗?”
亨特:“不。”
特拉维斯:“如果你要想回去,任何时候都行。你告诉我一声便行了,好吗?”
亨特:“不,我不想回去。”
特拉维斯:“我知道。不过,你要是改变了主意的话,就告诉我。”

内景·亨特的卧室
安妮象往常一样,给亨特铺好了床,拉开一个被角,坐在床上,轻轻地哼起了儿歌,独自沉浸在对亨特的思念中。

内景·汽车旅馆
在旅馆的双人房间里,亨特已经躺下,特拉维斯坐在他身旁的另一张床上。
亨特:“我已经很习惯叫她妈妈了。”
特拉维斯看到亨特的神情,知道他在想念安妮,便轻声问:“安妮吗?”
亨特:“是的。她听上去很伤心。”
特拉维斯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
亨特:“你说妈妈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特拉维斯:“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她吗?”
亨特:“不,不怎么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小电影里的她。”
特拉维斯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亨特。亨特接过来,只见照片上有爸爸、妈妈和他自己。
亨特:“我们当时很快乐。”
特拉维斯点点头,眼睛里却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亨特把照片还给他,他推了回去,说:“你留着吧。”
亨特把照片放在枕头底下。父子俩沉默一会儿,亨特道了晚安,便掉头睡着了。
特拉维斯关上台灯,又给亨特拉好被子,然后轻轻地步出了房间。

内/外景·跑车上
特拉维斯驾驶着跑车,行进在公路上。亨特拿着步话机坐在敞篷座上和父亲聊天。
亨特:“爸爸,如果一个人放下他的孩子,然后去旅行,而且是用光速旅行。一个小时回来,他只走了一个小时,而那孩子就会成为一个老头儿。”
特拉维斯(用步话机):“喔,是吗?到休斯敦要多长时间?”
亨特:“呃,大约三秒。”
特拉维斯:“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亨特:“如果用光速,从加利福尼亚到休斯敦只要三秒就够了。”

外景·休斯敦街道·夜
特拉维斯带着亨特终于在深夜到达休斯敦城。休斯敦街道宽阔,几乎没有行人。两旁的高楼大厦鱗次栉比,从窗户里射出的灯光,从霓虹灯管发出的五颜六色的彩光,构成了这个城市壮丽的图画。
亨特被这夜景迷住了,禁不住问:“这就是休斯敦?”
特拉维斯:“是啊。”
亨特:“这么大的城里,我们怎么去找她呢?”
特拉维斯:“我知道她会在哪儿。”
亨特:“在哪儿?”
特拉维斯:“一家银行。今天她要到这家银行去存钱。”
特拉维斯带着亨特在休斯敦城里左转右转,终于在天亮时来到一家汽车银行前。

外景·汽车银行前
汽车银行占地面积很大,没有高耸入云的楼房,有的只是宽广的停车场和纵横交错的跑车道。
特拉维斯的汽车停在汽车银行前,父子俩开始端详这座别致的建筑物。
亨特:“这是银行吗?这是什么银行?”
特拉维斯:“是一家汽车银行。”
亨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银行。”
特拉维斯:“我也是。”
亨特看了看大街上来来注注的车辆,不禁担心起来:“那么多的车,我们再也找不到她了。”
特拉维斯:“喔,会找到的。这样吧,我们得分开守着,可以看的面更大些,好吗?”
亨特高兴了,立刻说:“好,我们还可以利用步话机。”
特拉维斯停车,让亨特在银行的出口处下了车,然后自己驾车转到银行的入口处,两人又用步话机对讲了一阵,证明步话机工作正常,然后各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外景·汽车银行前
亨特站久了,禁不住伏在台阶上睡着了。不一会儿,一架直升飞机从他的头顶上飞过,发出一阵隆隆声,把亨特惊醒。亨特揉了揉眼睛,抬头望了望天空,又仔细地向四周张望着。
忽然,一辆红色的雪弗莱小汽车在他身旁嘎然而止。车窗打开着,一位金发女郎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出车窗外。亨特努力想看清楚她的脸,可是那金发把她半边脸全遮住了,只露出一个鼻子和小半边脸颊。亨特从口袋里掏出照片看了一会儿,又去看金发女郎,然而那女郎却发动汽车离开了。亨特连忙拿起步话机,高声呼唤。
亨特:“爸爸,她刚离开银行!快过来!爸爸,你听见了没有?”
步话机里没有回话,亨特急了,他跳下台阶,尾随着雪弗莱车奔跑,一面还大声呼唤着。
亨特:“她离开银行了!快过来!爸爸,你醒醒……”
特拉维斯伏在汽车里睡着了。终于,步话机里的喊声把他惊醒了。他跳起来,急切地问着:“什么?在哪儿……什么?我来了。”
亨特尾随着雪弗莱小红车来到公路上,眼睁睁地望着车开远了。正在这时,特拉维斯的车过来了。
特拉维斯:“她从哪一条路走了?你肯定是她吗?”
亨特指着远处的车说:“从那儿走了。”
特拉维斯:“快上车,快来!”
亨特跨上车,关上车门,汽车飞也似地赶了上去。

内景·在跑车内
特拉维斯只顾驾车往前赶,可是不知应该跟随哪―辆车。
特拉维斯:“亨特,你真的看清楚是她吗?”
亨特自信地说:“肯定是她,我知道是她。”
特拉维斯:“这里有成千上万辆车,亨特,我们怎么找她呢?究竟是哪一辆车?”
亨特十分焦急地催促着:“快点,爸爸,快点。”
特拉维斯:“看看,车是什么颜色,红的,对吗?”
亨特:“是红的,一辆雪弗莱车。”
特拉维斯:“你看见了什么没有?我可认不出来,你得帮我看。你看得见吗?”
亨特:“不,还没有。”
突然,亨特叫了起来:“我看见她了,我看见她了!”
特拉维斯:“哪儿,哪儿?”
亨特:“在那条车道上。”
特拉维斯:“哪条车道?”
亨特:“右边!”
特拉维斯:“好吧,好吧!……是她吗?如果是她,你认得出来吗?”
亨特:“我说不上来。”
特拉维斯通过车窗,看见前方隐约有二辆红色的小雪弗菜车,便说:“前面有两辆红车,是哪一辆呢?”
亨特极目望去,也看到了,便说:“右边那一辆。不,左边的。”
特拉维斯:“你敢肯定吗?”
亨特:“是,左边那辆。”
特拉维斯:“好!你肯定是那一辆了。”
亨特用力点了点头。
特拉维斯:“我希望你没有搞错,亨特,如果我们跟错了车,我们就得再等一个月。”
亨特:“到那时我就八岁了。”
说完对着父亲扮了个鬼脸。
特拉维斯笑了笑,转动方向盘,跑车随即换过跑道,紧紧尾随着那辆红色的雪弗莱车。
亨特:“我们跟她靠拢些,还可以挥手呢。”
特拉维斯:“不,不,不。不要靠得太近,要不会吓着她的。那样,她会出车祸的,是吧!”
亨特理解地点点头:“好吧。”
小红车穿过一座桥,驶向一个小城镇,那里的房屋开始变得矮小、简陋。街道

 5 ) 孤独是一种绝症

1

首先,最初我是因为听说Cowboy Bebop的格调来源于这部电影,于是想了解它究竟是怎么样的。

现在看起来,也许没有Paris, Texas就没有Cowboy Bebop。

Cowboy Bebop的孤独解决方程式是一个装了一只义眼的男人+一个装了一只义肢的男人+一个冷藏了五十年的年轻女子+一个智商超群的小鬼+一条智商超群的威尔士柯基犬+一艘几乎可以说是破烂的太空船+变成废墟的地球+太阳系里从金星到火星到小行星带到处都是人。

总之,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点与常人格格不入的特征,几乎没有与之相近的同类,因此就理所当然地凑在了一起,然后想到哪去哪,只要有足够的燃料。所以,不可避免地,他们最后终究是各奔东西,走上了各自的人生之路。

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推导就是,每个人,他们的人生相对而言都是独立的,换句话说,人终究都是要孤独的,不管本人有没有意识到这点。

Paris, Texas中的孤独却是直接无解。非常明了地。

Paris, Texas上映于1984年,我出生的年份,我开始的时间;电影中的主角Travis在寻找一个他出生的地方,他开始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德州巴黎。

2

Travis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伤感,失语症患者,戴着顶红色的鸭舌帽(算是吧,比较土气的那种),在路上走着,形只影单,像乞丐一样。也许是像狗一样。

他不是霍尔顿,不是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个沉默寡言,另一个则叨叨絮絮,但某些方面还是相似的,他们都是漫无目的,但同时又在寻找着什么。

3

在屋顶上,Travis把新靴子给了他弟弟Walt,自己要了对方的旧靴子。

应该有很多这样的人吧,不喜欢新的东西,喜欢略旧但又功能完好的。因为这样看上去有存在感。另一方面与心情多少也匹配。

但对于Tavis来说,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4

nobody walks.
没有人在走路。

Travis的儿子Hunter如是说。

但有些人就是喜欢在路上。

我忘记了那是哪一年,也许是1999年或是2000年,我记得那应该是上高中前后的第一个暑假,我做了一次环岛旅行。

那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岛,在同伴家里拼完一幅拼图,两个人就骑着自行车上路了,只不过花了一天时间。那天太阳很毒,旅程结束后我们的皮肤都被晒得红的发紫。

上大学后,我最热衷的运动项目就是随便搭上一辆公交车,做到终点站,然后下车漫无目的地走起来,直到累了为止,再找辆车回去。

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其实并非什么目的地,而是我们开始的地方。寻找某种认同自己存在的理由。

寻找认同感,也许是一个极为盲目的过程,或者更加是索然无味的。甚至有时候会让人恶心。但无法避免。


5

Travis年轻的妻子Jane出现在旧影像中时,让人惊艳。

四年后她仍然惊艳。

四年后,也许Jane与儿子Hunter相见,多少会获得一点宁静,也先不去琢磨会多久,在于Travis,他明白,在Jane那里,他已经死了,四年前就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再能把他们联系起来,即使是Hunter。

他本来是她存在的理由,但现在已经不能被她认同了。而与此同时,他存在的理由也跟着缺失。也因此不得不一直走在路上。

总得来说,在没找到存在的理由之前,每个人都是死的,行尸走肉,但那么一点的理由一直以来却又是供不应求的。于是,大部分人都是死的。 

6

当Travis提到他的父亲,Hunter的祖父时,他说,对方也叫Travis,不过已经死了。

H:那你能感觉到他已经死了吗?
T:什么意思?
H:你知道,当他走来走去,跟人说话时,你能觉得他活着,对吧?那么,他不在时你能感觉出来吗?
T:能,有时候。因为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H:我从没觉得你死了。我总是能感觉到你走来走去的,还说话,在某个地方。我也能同样感觉到妈妈。

这样的话从某个小孩的口中说出来委实伤感无比;但也许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们是感觉不到孤独的,我们总是很容易转移注意力。我们慢慢长大的时候就没剩下多少注意力了。

看着自己过去的影像,看着自己过去写的文字,也许甚至都根本感觉不到那是自己。对于原本的自己也成了一种孤独的存在的你,这种情况会不时存在。

那是因为孤独的感觉不能转移,不能死去,只会慢慢膨胀。

唯有说服自己能有办法摆脱它们。

7

有人曾经非常努力地去解决自己的孤独感。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有个人非常努力地去摆脱自己的孤独。最后他卧轨了。

8

有个科学名词叫做量子纠结。

量子纠结是数个量子态的混合态,在量子力学里个别光量子的状态会受到另一个光量子的影响,处于同一系统的微观粒子在分开后,无论它们相距多远,仍然会保持一种瞬时的联系,一个粒子状态的改变可以瞬时地使另外粒子的状态发生相对应的改变,所以当知道其中一个量子态的时候,便可以同时知道另一个量子态为何,利用这个特性可以发展出瞬间的量子远传。

无论它们相距多远,仍然会保持一种瞬时的联系。

俗话说的母子心联心,或是说到的你远在它乡的亲人发生什么不幸时感觉到的心绞痛、跳眼皮等的症状,也许我们可以看作是量子纠结的一种宏观表现。

但毕竟量子是量子,人是人,完全不同的东西。即便你把自己搞得很纠结,某些人还是很难与别人产生联系,即使是自己的亲人,最爱的人。如果你是某些人,你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本质,很大一部分总是荒诞无比。我们一旦被生下来,从剪断脐带那刻起就会马上变得孤独无比。不知道那些把自己当成世界中心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想,一个人能做到与另一个人的维系,这一点就已经是很难的了。

而对于解决孤独,也许是一直地徘徊下去!?一停下来就会暴毙?

9

有人说伤感是一种终身疾病,但这种疾病却是因孤独而生的。

0

如果说伤感是一种终身疾病,那么孤独就是一种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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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关于绝望的三种说法,,,之三

黑格尔做过一个极端的推理,大意是,语言是共性的,人的思想情感是个性的,共性永远没法表达个性,言语也就没法传递思想。这虽然绝对,但是想想真的很有道理。你说你“快乐”,我说我“快乐”,然而快乐是个体的感受,没法比较,我不能成为你,你也不能成为我,我永远也不知道你所认同的“快乐”感觉是什么,你也不知道我的,我们都只能揣测想象,以己代人。
这样想来,我们一直在想象中活着,交流成为一种假象。
话语如一阵清风,不留下任何东西,包括我在说的这些话,我的绝望你又能理解多少?女作家张洁在北大做讲座因为回答问题的简短招来非议,批评她不愿与大学生交流,张洁说,她是个悲观的人,认为人与人永远无法互相真正了解,沟通是徒劳的。她的新作厚厚的几本名字叫:无字。
以这样的体验来看“德克萨斯的巴黎”你也许不会感到多么绝望,因为它只是平静的反映了现实。

没有故事,故事发生在画面以外,影片呈现的是几个人物的内心。
“明明相爱,最后不得不分开。”爱不会独自到来,紧跟其后的是恐惧,嫉妒,欺骗,占有与反抗,伤害,绝望。
他们的爱毋庸置疑,可是他们却做不到彼此信任与了解,最后竟然发展到暴力,疯狂的企图用一根锁链留住一颗心。
一直认为最要命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天生杀人狂里的那一句:“baby,I know you love me.”我知道你爱我。天,能有这样的自信确信自己被爱是幸福的,而听到这话的人,他的爱被对方如此确信该又是多么加倍的幸福。因为,更多更多的是,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我,我爱你而你却不信任不了解。
我们都渴望被了解,因为还没有真正的实现过。但我们从未放弃过努力,即使最终徒劳。

于是男主人公选择茫然前行,走在迢迢不归路上,通过逃避来靠近,通过放逐来平静。这旅途何止疲惫,何止遥远,它也许根本没有终点。因为他的终点是想走进别人的内心。其实我们每人都走在这样一条路上,能做的也许只是不停的寻找,不停的走,在迷失中蹒跚前行。
竟想起了中学时的相遇问题,两个人,相向而行,也许一个走的快,一个走的慢,也许一个忘带了东西回去拿,一个停下来办事,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他们最终是相向而行,种种曲折后,总会遇到的,我们能明明白白的算出结果,多少天多少小时后,他们相遇。生活要是这么简单该多好。然而对于两颗心来说,沟通的阻隔,不定的方向,两个单向度的执著,相遇也许永不能发生,或者就是时过境迁。又怎是一句咫尺天涯能说清的。

影片中最动人的无疑是镜面玻璃前的一幕。绝妙的创意而又毫不做作。
相对却不相认,我看得到你,你却看不到我,一个茫然四顾,一个泪流无声。永远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无奈,伤感,爱的疲惫,无助,飘零,在这一段落达到静默的高潮。

路途并不遥远,遥远的是彼此的心。
生命并不漫长,漫长的是这条内心之路。

 短评

爱如火宅,必须逃离。两个个体有注定的相吸与相克,只有孤独才最安全。一切都只是mean to be。说真的,更感动于影片前四分之三,一直压着讲、收着讲,好故事的预感和悬念弥漫在全篇每个画面、每处细节、每一记寥落的吉他音里,情绪酝酿得太满。最后高潮部分对话却太啰嗦,讲得太尽、太白,气息全断了。

9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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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找回”的公路电影,大片大片的蓝天白云和一望无际的荒野都非常养眼。男人给女人隔着玻璃讲故事那段深有共鸣,我也有过相似的,往日一幕幕只能变成第三人称的故事,我讲你听,往事如烟,泪流满面,相隔的是空气,结果却是你的天涯我的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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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oubleb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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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姆·文德斯代表作,1984戛纳金棕榈奖。1.节奏沉缓静谧,寥廓清寂的沙漠戈壁与钢筋森林,独属于文德斯的疏离与孤独。2.深情酿成的爱情悲剧 | 那只不过是电影里的她 很久很久以前 在一个遥远的星系。3.红蓝绿主色调,大量运用滤光镜,结尾深蓝夜幕与惨绿路灯之景,美极。4.蓝调吉他的拨弦。(8.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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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呼吸的,就不能放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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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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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三十周年,有院线放,趁机看了。前半部分真是天才之作,从主角携子寻妻开始就成了烂片。电影语言无可挑剔,故事差强人意。又是个三分太少五分太多四分又不妥当的片子。。。

17分钟前
  • 陈凭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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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分钟前
  • 皮革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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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很清楚他故弄玄虚的到底想讲什么,我开始还以为那块巴黎的地儿有什么好大不了的故事,结果就是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不好女的把房子烧了,这有必要导致不说话失忆么。中间他还讲那么多他爸妈的事情,没头没尾的。小孩跟两个家庭的关系也是没头没尾的。

25分钟前
  • 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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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好片儿 但我看的实在不专心 能改下我这个臭毛病么!

27分钟前
  • 米姐起飞
  • 还行

这个男的究竟在想什么?开始爱,怀疑爱,然后去证明爱,可爱也许就是一件无法证明的感情。有的人开始等,有的人开始逃。不是不懂得珍惜,知道要珍惜,可其实:在爱的复杂情感里,我们不能够、不懂得、也没有能力去珍惜。

31分钟前
  • 何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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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不该只是做给人看,挂在嘴边表示孤独。纵使空旷的原野多么美,天空燃烧得血红,他们隔着玻璃相对倾诉,身在两个世界的隔绝依然是做出来的样子。

32分钟前
  • 九尾黑猫
  • 还行

这男的究竟在想什么

34分钟前
  • To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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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的后半段真倒胃口

39分钟前
  • mecca
  • 还行

虽然一家三口从未出现在同一镜头里,但从去寻找儿子的母亲到发现母亲的行踪开始,三人同穿红色上衣,结尾母子团聚时,母亲的绿色上衣同背景大楼的绿色灯光以及父亲一人独自站在绿色的路灯下暗示了这一家三口始终生活在同一维度里。

44分钟前
  • 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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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just saw the idea." 全片各元素如Travis描述父亲对母亲不切实际的“idea"的迁移和延伸,几段关系中沟通的失败皆源于对他人、对关系的概念和臆想,”父亲“的角色需要装扮、需要通过孩子的确认,弟弟的家庭及他位于LA的广告牌公司,甚至是影片的风景和色彩,都因为过于”爽眼“而透着一种明信片独有的人工感,西部、公路和城市景观的不断堆叠,越美越令人生疑。Travis和Jane的会面,电话和玻璃隔断的设置及演员的表演让人知道,这不是一场对话,而是两段独白,情感到这一步,交流仍不存在,双方看到的依旧是虚像,是"idea"。

48分钟前
  • 烤芬
  • 还行

当崔维斯在最后平铺直叙告诉你原因的时候,你突然发现,这个故事是那么简单易懂且无聊。而围绕这个故事所展开的情绪却是无底洞,因为故事就是一个框架,框架里的血肉,是生活,生活就是这样的。所以当你严肃分析它的时候,你是失望的。

49分钟前
  • 第七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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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说,爱到深处你无法不成为悲情主义者

50分钟前
  • 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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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真相就是两个灵魂的赤裸相见,孤独寂寞冷,噬骨销魂,挫骨扬灰。

51分钟前
  • 艾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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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才是好电影,包含了太多东西,如果用理智把它条分缕析碾平了看 ,就亵渎了它。于是你只能绕着圈子,说着不相关的话。叹着气,搓着手,无可奈何地被撼动。文德森深知通入陌生人灵魂的道路。这需要犀利,也需要朴实。

56分钟前
  • 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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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漫长的公路旅行,画面和音乐真美,故事有点儿压抑,其实仔细看来还算甜美,父子情,兄弟情,失落的爱情,只是被演绎得太神秘古怪了,大概是我自己的问题,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没有神经承受这样的压抑,封闭空间,难言的隐情,不能预料的未来。。。男主角的固执憨呆有时让人觉得颇可爱,更多时候却让人恨他冷漠,这是一部不适合焦虑的成年人观看的电影。

60分钟前
  • dot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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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还是不能跳脱自己的价值成见来欣赏这个完全的彻底的男性视角呈现的电影,甚至看得很愤怒。Jane只是一个回忆里的录影带里的双面镜子里的被审视的对象,甚至讽刺的是,还有一句台词“I am a good listener”. Jane 没有机会去讲述her side of story,观众也只能和Jane一样被迫倾听男方的叙述,将这个并不美好的却极其现实的故事套上一层文艺的滤镜。但拍摄,镜头语言和音乐都很好。

1小时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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