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评电影《阿婴》
我是看了港版的图解后太喜欢了,才去看了台版的电影。港版和台版剧情略有不同。
这是一部节奏略慢,人物妆容、表演方式都有种话剧的感觉,有些人可能看不太惯,特别年纪还比较轻的。
以下是我个人结合港版和台版(小说就没看过了)对这部剧粗浅的理解,含大量剧透。
故事的核心其实就是性与爱情,而故事的主角阿婴更是一个多面复杂的人物。
先从阿婴面对的几个男人讲起。
武举封青云:
武举和阿婴关系其实很微妙。
首先是武举这个人的个性。武举是县令给阿婴选的丈夫,所以他必定是合县令心意的,而什么样的人会合县令的意,必定是让他认为和自己一样修身寡欲的人。而从武举对阿婴的冷淡,还有县令说武举“闭门修身”没有仇人来看,武举性格中确实有一种视性为恶的道学思想。但从很多细节又可以看出,武举并非没有心思,只是被自己狠狠压抑住。他虽对阿婴冷淡,但无时无刻没有被阿婴所散发的性魅力吸引,以致最后时刻大爆发,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而在最后,鬼武举之所以只能说出“我是自杀的”这句话,估计是因为他作为一个武举不仅在武功上输给了大盗,妻子被多人侮辱而无能为力,可能最令他打击的还是最后他对阿婴的强暴完全暴露了他的兽性,把他的高高在上的自我认知撕碎了,令他无法面对阿婴也无法面对自己。
武举到底爱不爱阿婴,我觉得是不爱的,甚至还怀有一种“漂亮女人是祸水”的鄙视,但不可否认,他自始自终对阿婴都怀有自己不愿承认的性欲。
而在阿婴一方,可以看出阿婴对武举非常尊重,这个可以从货郎描述阿婴服侍武举的话中看出。而阿婴对武举也并非毫无感情,她扫墓时吻啃武举肩膀上的甲衣,故意擦脸擦脚诱惑武举,看到武举被诱惑还笑了,这些都可以佐证。
但我个人认为阿婴对武举的爱可能是被“夫妻”这种关系“制造”出来的,就是她受到的教育让她必须“爱”自己的丈夫,即便这个丈夫不是她自己选的,也不爱她。在港版,阿婴在扫墓时有一段独白,大概说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认为这里她的不明白,实际上暗示了她对真实情爱还不了解,所以她对武举并不是真正的爱。所以她才会某种程度上接受强暴。
都头霍桑:
霍都头非常喜欢阿婴,可惜身份低下,所以不被县令承认。
都头对阿婴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他一方面想借武举死的机会把大掉价的寡妇阿婴纳入怀中,但一方面又对她的主动失贞有些介意。
对于都头来说,阿婴是女神,所以他一直表现得很维护阿婴,因为阿婴一句“不管我有没被人玷污都不会有男人要我”,他就立刻从“你被人玷污了两次我不会要你”变成“就算你被人玷污一千次我也要你”。而阿婴在被强暴时的主动献身,又让她在都头心里走下神坛,女神变成荡妇,他对阿婴的情欲涨到极致。梳头那段剧情他的台词非常好了诠释了都头对阿婴的感情,那段台词充满原始的情欲,什么把头钻进你的血肉,非常的动物性,但在情欲之后又变成了“想和你成为夫妻,生一千个孩子”这种社会性的愿望。在情欲高涨之时他还想着和阿婴做夫妻生孩子,说明他对阿婴除了欲,其实是有着很多的情的。随后他在性欲无法熄灭的情况下被一个过路的艳丽女子吸引,直到看到小孩给椅子穿鞋(有人说这是在暗示骑木驴)熊熊的欲火才被浇熄。
都头对阿婴虽然抱有粗暴的情欲,但他真实的感情是阿婴返魂的直接原因,所以在电影的最后,可以观察到在烟雾中,他终于抓住了梦寐以求的女神。
港版是到这里就结束,而台版最后还有一段都头抱着自己看着路人的剧情,这段我也实在看不懂…………
县令:
县令是阿婴的父亲,我觉得他也是悲剧最大的制造者。
县令和(估计是)侍妾的一段是分析县令这个人很好的素材。从侍妾的话推测,侍妾的发簪应该是县令送的,数量那么多,估计要花很多钱吧,也就是说他对女人在金钱上并不吝啬。但面对侍妾的百般诱惑,他一直不为所动地看《朱子》,然后再结合他问缅哥为什么通奸,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成功男士忙于事业,对妻子供给大量物质却缺乏情感,最后发现戴绿帽的时总会仰天长啸“我对你那么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我!”县令就是这样的男人。但他对女人的冷漠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虚伪的礼教。
港版里,有一段说缅哥身世的,说缅哥家贫被服侍的老爷强暴虐待也无法反抗,而作为县令会娶已经失贞的贫家女,我个人觉得很可能他本来也是底层娶了缅哥后高中,这也就很好解释县令让妻女骑木驴的这种行为了,潜藏在心里的自卑使他形成了一种极端人格,让他不容得自己为官有一点污迹,必须以“大义灭亲”来维护自己青天大老爷的名声(我觉得可以稍微参考下海瑞杀女)。
县令并非一个对美色全无动心的人,他对美艳的缅哥一直念念不忘,对侍妾说出20岁的身体balabala,和小妾对他的大胆调情都可以看出他并非不喜女色。
而从侍妾说想给县令生一个儿子balabala,可以看出县令就阿婴一个女儿,在无后是大不孝的古代,县令又不是娶不到年轻女人(侍妾才20岁),为何一直没有生育其他孩子呢?再结合缅哥淫乱行为、他生有牛皮藓、侍妾最后诱惑成功并非普通的姿势等等,我大胆脑洞县令可能在这方面有点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女人无理由的一种恨和狠就更好解释了。
如果县令能对缅哥好一点,或许缅哥就不会出轨。县令问奸夫哪里好,虽然是青肚子假装缅哥的魂说的,但我觉得应该都是缅哥以前曾对青肚子说过的话,可以视为缅哥的看法,而逗笑、唱歌、按摩都是情爱中很普通的行为,甚至是比较温馨和温情的,并没有提及性方面的事,所以我认为缅哥的出轨,除了年轻时候的遭遇外,主要还是在县令那里得不到应有的温柔。
如果县令能多为阿婴着想,给她选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比如招赘都头),或许阿婴就不会为了引起丈夫的注意而在野外擦脚引狼入室。
甚至如果当初县令能秉公执法,没有冤枉雄艳(这个还存疑),或许也没有后面的事。
所以这里面,我最讨厌县令。
以上这三个男人可以说在本片里代表了一种典型,他们都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潜意识对女人有着一种祸水的认知,不愿承认对自己的爱与性欲。
而雄艳、冼小劫、青肚子又是另外的一种典型。
他们一个是采花大盗,一个是货郎,一个是野道士,都是社会的底层或者说“邪道”,和之前的三个“正道”男人不一样。这三个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女气”——雄艳不止穿得花枝招展,还出现过女性化动作,并且他的“不行”也是某种缺乏雄性的暗示;冼小劫和女人一样涂了一个大白脸和红嘴唇(片中只有他一个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有这种妆容);青肚子鬓边一朵花,假装招魂的时候也是女性化的。这和前面那个三个男人彻头彻尾的男性化完全不同。
大盗雄艳:
在港版有一段雄艳救了意外落水的缅哥和阿婴,被缅哥勾引两人缠绵时被寻来的仆人发现,缅哥立刻改口诬陷雄艳,导致他从此被通缉。台版则没有这一段,但在台版他抓住武举的时候曾说武举利用权势抓他,暗示了雄艳可能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无辜。
另外有一个情节,我觉得也是暗示了这种可能。雄艳的藏身之处是老大夫被迫说出的。这个老大夫能给一县之长治病,肯定是这里最有地位的医生。而且,他对于贯大彩要来治“风流病”显示出了鄙视的态度,那肯定不会和采花大盗是一路人,最后愿意舍命保妻也说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这样的人,竟然肯帮雄艳疗伤还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保守秘密(从剧情看不像是被迫的),那是不是因为他认为雄艳是一个无辜的人呢?
雄艳有着变态的性欲,如果按港版,就可以解释为当时他付出真心却被逼迫至此后扭曲了。不管如何,雄艳不能算好人,但他的欲望很纯粹,男人女人都可以,从片中来看,他像兽一样直白,不像其他男人总是抗拒自己的欲望,又总是说谎。
这种不加掩饰让雄艳显得有点可爱。
话说,他有一个情节,就是看着《金刚经》撸,结合县令看《朱子》和侍妾调情,别有一种讽刺的味道。
货郎冼小劫:
从名字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货。
货郎是和雄艳不同的另一种色欲集合体。他用花言巧语诱惑女人,虽然一脸女气,但吹嘘自己性能力强(从他对阿婴做的事某种程度来说或许他真的天赋异禀)。他的色欲比起雄艳兽的单纯,更充满一种人特有的狡诈。阿婴实际并未被雄艳侮辱,这时候如果货郎出来救人的话就嘛事没有(虽然听说小说里武举被雄艳XXOO了),但他却趁人之危把阿婴侮辱了。事后甚至满口谎言,把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连做鬼了都不知悔改。
道士青肚子:
其实关于青肚子和缅哥的关系,片中有多处暗示,比如缅哥行刑时就是他唱的歌,歌词的含义在知道真相后也就变得很直白。还有就是他戴的百合,阿婴的房间也有,然后就是他假招魂时说出了县令牛皮癣的位置,这肯定是以前厮磨间缅哥告诉他的。
而台版中他跟侍妾说的恐怖招魂故事,似乎又暗示了,虽然青肚子招魂都是骗人的,但他却能知道很多秘密。而他的道观叫小西天,实在不像一个道观的名字,而且还在神台上养猪,连县令也忍不住质问他到底拜的什么神,而青肚子的回答则更绝,说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要拜什么神了。显然,青肚子已经迷失了自己的信仰,浑浑噩噩不知为何而活,这也不难解释他为什么“现在有勇气”跟缅哥走,因为他的生命已经空虚到剩不下一点东西,自然也就可以丢弃了。
至于女性角色,主要也是三个人:侍妾月白、母亲缅哥、女主阿婴
先按重要性大小,从戏份最轻的月白说起吧。
月白的戏份轻到什么程度,轻到港版把这个人物完全剪没了(我个人觉得应该不至于是图解的小编自己把她的几段戏都弄没了吧)。
她的身份在电影里并没有很明确,月白对县令说出“留我过夜”之类的话,加上她还得亲自去青肚子那里买猪内脏,都显示她起码不是县令的正妻,甚至可能连小妾都不是。但由她对县令“一品夫人戴的金子得多重”的暗示,“我想给你生个儿子”的明示等等,我又觉得她不像是妓女之流,感觉比较像地位较低但还是有机会扶正的身份,所以推测是侍妾。
三个女人中,感觉月白这个人物算是比较简单了,脑袋不怎么有物,拿人家前妻的丑事来当自己的筹码,怎么也不像聪明人。从青肚子抱怨她每次买东西都挑来看,她也不是个大气的女人。很符合那种教养不高的小家女子,又怀有飞上枝头的野心。
我觉得她比较有意思的一点在于青肚子的那个“恐怖”招魂故事。很多弹幕说,完全不恐怖嘛。但月白一听脸色就变了并不悦地离去,而青肚子则一脸嘲弄。结合这个故事:寡妇的亡父在阴间喂养她之前拿掉的小孩。古时候又没有计划生育,也没产检测小孩有没畸形,养不起往往都是生下来再丢掉或者弄死。会让一个女人拿掉小孩,几乎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孩子是个野种。月白不是以缅哥的不贞来反衬自己,拿她听了为啥不是更高兴而是不悦,也只能推测出一个理由了。
县令身边的两个女人对他都曾不贞(因为不能排除月白是妓,所以倒也不敢用“不忠”来形容),也是讽刺了。
母亲缅哥:
缅哥在台版并未对她的出身等作交代,就是一个为了真爱而死的女人。港版她则有很多剧情,虽然有人说这些漏点剧情是港版为了吸引眼球拍的,但我倒觉得这反而丰满了缅哥这个人物。所以我对缅哥的解读基本是基于港版剧情。
按照港版,缅哥是丫鬟出身,原本个性善良,但因被老爷欺辱,导致性格扭曲,喜好淫邪之事。而在港版中,她勾引诬陷雄艳(其实台版雄艳在衙门说阿婴狂起来跟他一样,跟她母亲一样的话,除了刺激县令外,感觉他似乎对缅哥也非毫无认知),完全就不是一个善女子。
缅哥以色欲来控制被她引诱的男人,以他们的痛苦来摆脱自己年轻时无法反抗的痛苦,从控制之中获得对自己的身体还仍握有掌控权的自由感。所以她成为了一个将善包裹在最深处,以欲披身的邪性女王。
缅哥和县令的关系,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下嫁给这个男人,但明显缅哥对县令毫无感情。而一个婚前已失贞,婚后又不停出轨的女人,县令估计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但从县令想她背叛的理由想了十五年等,除了男人的尊严受到伤害之外,我觉得缅哥无法抗拒的性的魅力应该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她这种包含痛苦、控制、邪恶的色欲魅力或许令县令不断在午夜梦回思想上,恨她恨得让她坐千次木驴万次木驴,但身体上却渴求得想自己成为千次木驴万次木驴。我个人觉得县令的M趣好(喜欢屁股坐脸)或者与此有关。
她对于青肚子,我个人觉得是有真感情的。港版的一开始,是缅哥偷情的时候杀了一个男人,反正肯定不是青肚子了,结合她勾引雄艳的熟练,估计情人很多。但她污蔑雄艳污蔑得那么溜,却愿意为了青肚子忍受酷刑而死。而且她片头偷情的不是青肚子,后面县令在青肚子处招魂问情夫是谁,也可以说明,连县令都知道她有个跟玩玩不一样的情夫。
假招魂的时候,青肚子说缅哥喜欢情夫逗她笑、给她唱歌、给她按摩。虽然这其实是青肚子说的,但我个人觉得应该也是缅哥的真实想法。想象一下,青肚子身份又低长得又丑(雄艳起码还是史上最帅西门大官人),缅哥则是艳光四射的县令夫人,找这么个情夫,青肚子难道不会惶恐吗?肯定也会问问“你喜欢我啥啊”之类的,估计那些就是缅哥的回答。
女主阿婴:
感觉阿婴非常难以描述,她混合着一种纯洁和邪恶,和另一个名著中的女主角很像,就是王尔德笔下的莎乐美(巧合的是两位作者也都是同性恋)。
阿婴对欲的好奇应该是从小时候就埋下了,毕竟她的母亲给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港版的开头,阿婴有一段独白(台版而完全没有阿婴的内心描写),大概表达了阿婴对这种男女关系的疑惑。
这是一颗种子,只要寻到机会就会立刻破土而出,长出凶狠带刺的蔓藤。而这个机会就是阿婴的遭遇强暴。
阿婴的这一段关系,个人觉得非常复杂,很难用言语描述。它代表的当然绝对不是什么女性被强暴时也会有快感之类。阿婴在这种强暴中,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她都凌驾在了强暴者之上。
理解阿婴,必须理解他们在大树下发生的事情。这一段剧情可以说是这部电影最核心的剧情,雄艳、货郎和阿婴,三个人,三种叙述,是很多人认为此剧像《罗生门》的原因。但我觉得,它要表达的和《罗生门》完全不同。
三人的叙述有真有假,当然是阿婴后面的叙述就全是真的了。
雄艳真是个实在人,除了隐瞒自己ED,其他都是真话。他打败了武举后侮辱了阿婴。
然后就是货郎出场,他用梳子刺伤吓跑了雄艳,然后趁人之危占有了阿婴。
这两个人都侮辱了阿婴,但某种程度上,阿婴都接受了他们。
为什么阿婴会接受他们?
虽然雄艳因为身体的原因没能真正强暴了阿婴,但按照雄艳这个人,估计也把阿婴猥亵了个遍。有个细节:完事后,雄艳的兜裆布从阿婴的脸上缓缓滑下。我个人觉得这是引起阿婴心境变化的一个重要细节。脸被遮住了,仿佛戴上了面具,那之前的那个人也非自己了。阿婴被雄艳猥亵,这一条遮羞的布某种程度上减轻了阿婴受到的侮辱和伤害。
而雄艳在这里的台词也很有意思,他对阿婴说了两次“要不我怎么爱你啊”,一次,是他要强暴阿婴,遭到阿婴的誓死抵抗。而另一次,雄艳问阿婴的名字,“你不让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怎么爱你?”而阿婴告诉了他自己的闺名。
接着是货郎,他非但没有帮助阿婴,甚至趁人之危粗暴地强暴了她。
三个人在这里的心理变化很微妙。
先说雄艳,他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武举才侮辱阿婴,而非完全是因为阿婴的美貌。在强暴中,女人沦为物品,但阿婴强烈的魅力,或者是她在强暴中的表现,令雄艳猛烈地发现了阿婴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丽的女人,而在这一刻,他被深深吸引,继而爱上了阿婴。所以他的“爱”从粗暴地掰开她的腿,强占她的身体,变成了急切继而温柔地想知道她的名字。名字是灵魂的载体,是将一个人区别于其他人的符号。而货郎,他粗暴地强暴了阿婴,但他也是在这种强暴之中感受到了阿婴的灵魂,于是他最后温柔地合上了她的腿。
两个男人,都是从粗暴变成温柔,都是从一个加害人变成忠心的追随者。
而阿婴对这两个男人也很微妙。
我觉得阿婴变化的原因虽然和张爱玲那句“通向女人心的是某某”的名句肯定有莫大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心灵上的。
虽然很渴望感受男人的温柔,但阿婴并非一开始就是一个“淫妇”。面对雄艳,她一开始是誓死抵抗的,而且即便是在接受了雄艳后,面对货郎,她也是抵抗的姿态。她并非如最后她自己所言的谁都能接受。
但雄艳问她名字,使阿婴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于是阿婴在此时或许生起了一种奇妙的心理,她想感受这种温柔,想追寻母亲的答案,于是告诉了雄艳自己的闺名。因为感受到了雄艳这种真实的温柔,而这种温柔是阿婴从未在男人身上体验过的,于是阿婴有了回应,将自己的闺名告诉了他。如果没有货郎的介入,说不定阿婴甚至会进一步接受雄艳。
而至于货郎,我觉得阿婴是不是某方面存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被一个男人侮辱了和被两个男人侮辱,反正都是失节。而货郎最后的出现一丝温柔,或许也让阿婴敏感地捕捉到了。
然后是武举。
阿婴对武举并非毫无感情,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想在武举身上寻找当年母亲所追求的东西,她努力地讨好武举,但这种温柔贤惠完全没能激起武举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武举是最应该对阿婴温柔的人,但他彻头彻尾都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他毫不怜惜阿婴的遭遇,举剑刺杀阿婴,如果一切到此为止,或许阿婴还可以接受。面对武举的利剑,阿婴的表情是心如死灰的,虽然她的心境有过变化,但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明白,她的死是“应当的”。阿婴所没想到的,也绝对无法接受的,是武举的兽性。
如果武举在那个时候杀死了阿婴,或许阿婴也就和其他千千万万失贞自绝的女性一样,就这么人命地离开人世。但在那个时刻,武举面对受伤倒地的阿婴,做的居然是去解她的裤子。
跟面对雄艳和货郎不一样,那是两个陌生人,畜生做出畜生的行为是正常的,但当自己的丈夫,一直以来高冷威严的武举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举,阿婴估计内心依然崩溃。在那种情况下,她下意识地拿起剑反抗,意外杀死了武举。
王祖贤在阿婴杀死武举后的那一段演得还是不错的。阿婴捧着武举的头,怜惜地看,沉醉于她终于能够掌握住丈夫的这一刻。可惜不管她怎么看,也没法在武举脸上找到任何一丝温柔。随后,她终于回过神她杀死了丈夫,吓了一跳,但事已至此,她也无法抗拒命运了。
这个时候的阿婴,或许仍还是一个“正派”的阿婴。她跑到猪圈等死,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失节,就和猪一样脏吧,更不要说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更是大逆不道。
但就在阿婴弥留之际,在她遭遇大变,生命已完结的时刻,霍桑突然出现了。就是那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使得阿婴变鬼也要回来。
如前面所言,霍都头对阿婴也有很深的肉欲,但至少在那一刻,他对阿婴是全然心灵上的爱。
所以,阿婴回来了。
阿婴是个很复杂的女人。为了回来感受男人的一点爱,她可以化身厉鬼,满嘴谎言,甚至杀害无辜的人。感受到性的快乐后,她可以接受盗匪、货郎。但能真正激起她欲望的,我觉得如货郎所说的,那种充满威严的禁欲系男子,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真正让她的身体发烫,让她的心得到征服的满足。像雄艳、冼小劫那种一撩就起到男人,阿婴看不上。
最后还有一个人物不得不说,就是卷毛捕快贯大彩,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女气不是,但他却是独立于前面所说的那两派人之外的另一种。他对草药仙的老婆说的话,劝霍都头不要多想的话,最后面对阿婴的后悔感谢她未灭他魂魄的话,都透露着一种超然,像一个游走在凡尘和净土之间的老僧。他旁观着这些人,但却带着温度,是我这部片里最喜欢的角色。
最后的结局,港版是霍都头终于知道了阿婴是鬼,而他也终于在一片烟雾中抓住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这算是一个挺美的结局。
而台版的,在霍都头抓住阿婴后,镜头一转,他环抱着自己,在诡异的BGM之下,一群鬼一样的路人围观着他。
影片戛然而止。
《阿婴》绝对不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以我个人更喜欢台版的结局,透露着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氛。
老实讲,这个结局我不是很懂,只是记得阿婴被救回后也曾如此环抱自己,躺到榻上。
阿婴是一个纯粹的女人,特别在她死后,她超脱了肉身,获得了解脱,于是她完全自由了,她可以仅为自己而活,仅为自己的欲望而活。她的爱情混杂着肉欲,她的肉欲又包含着爱情,是血淋淋的血肉,白森森的骨头。
如下身流出的血,既肮脏,又圣洁。
2 ) 做人受束缚,做鬼才自由
若是配上日语的话,你绝对不会怀疑这个《阿婴》是部日本的灵异片,它有《罗生门》的扑朔迷离以及《怪谈》的空灵诡异。事实上故事的本身就是《罗生门》式的框架,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反而要超越了《罗生门》,可惜这么一部佳片被淹没了,以致整个90年代只知道杨德昌。
编剧蔡康永,美术叶锦添。故事本身所充斥的压抑,压抑的只能用华丽的色彩才能释放出来。
阿婴的父亲,封建家长的代表,读朱子的书来压抑着自己,为了控制自己的欲望让后起用屁股压自己的脸,绝对的讽刺。同样的,恶人在也拿《金刚经》来压抑自己,最后受不了竟然对着《金刚经》宣泄,无疑是对世道的一种另类的强奸。
县官、衙役,一个个夸张的高耸的帽子,极像是“木驴头”,在这“木驴头”上,不知多少女人为它殉葬。
货郎说他是粗暴的,其实也是温柔的,然后就被“温柔”杀死了,而恶人的最后竟被头发插进嘴巴里,活活整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论是恶人和货郎对阿婴本身,还是这个世道对女人本身。真是绝妙的讽刺。阿婴的丈夫封武举彻彻底底是阿婴父亲的另一个翻版,虚伪到死了做鬼也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为自己修饰所谓的道学家的尊严。死去的四个人当中,倒是衙役说,死后无“眼、耳、鼻、舌、身、意”,没有世俗的“心、肠、胃”,反而觉得轻松。
王祖贤于本片中表演绝对精湛,开头的拭汗动作摄人魂魄,倾国倾城并可怜。扮演货郎黄耀明最近因为性取向问题扰的沸沸扬扬的,其实片子衙役追捕恶人雄艳的时候就闯进一对同性恋人场所,都头霍桑说斩一留一,结果留下的一个也殉情而死,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恋情反而比世道要情真意切得多。难怪另一个衙役说,何必自杀呢,活着说不定还有爱你的人。也许是这种同情心吧,所以最后死了反而是种解脱。这个大约就是当时蔡康永想要说的话吧。
配乐绝对契合得相得益彰,绝对是消夏良方。62:15处吊威亚的痕迹,刻意的放得缓慢,反凸显得诡异。
3 ) 《阿婴》:鲜明的灰暗
资料显示,台湾著名主持人蔡康永的第一部小说是《阿婴》,出版那年是1990年。而他也和邱刚健合作,将这本小说搬上了大荧幕,并任编剧和词作人。
但据说,日后他本人对此片刻意保持了距离,原因似乎和本片的阴暗色彩有关。
幼年的阿婴目睹生母被判骑木驴,而判处人正是自己身为县宰的父亲。时过多年后,被许配给恪尽道学的封青云武举的阿婴回家探亲,路上封武举惨死,阿婴失踪。暗恋阿婴多年的霍捕头追查出目击者货郎冼小劫、采花贼熊艳,也在找回了阿婴。但这三人各执一词,上演了一出“罗生门”。再之后货郎与熊艳惨死狱中,侦办案件的贯大彩也离奇身亡,而矛头竟指向了曾经死里逃生的阿婴······
本片人物关系简单,故事情节也并不新奇,充其量是一个古代破案的类型故事。
但人物关系的一目了然并未削弱本片的带给人的压力,而事实上这是想借这草草几笔勾勒出一个微型的关系网,重头戏在于深挖个中的因果缘起,可以说,影片在推进故事情节的过程中就已经将想表达的主题展现出来。而在最后“招魂审案”只是揭露剧情上的谜底,给观众一个结局。这和本片带给观众的观影感受相比,已经是次要的了。
我们常会说封建礼教有着吃人的本性。但这一句干冷的概念并不会引起我们太大的反应,而本剧正是解释这类话语的一个案例说明。它氛围上的阴冷很是瘆人,简单又方正的布景,从头至尾的呜咽配音,符号化的扑克脸角色,涉及神鬼之论的神秘主义都给本片加了砝码,沉甸甸的重量让人难以卒看,无法小看。如果感受到其中的压抑束缚,阴冷虚伪,也就算是领略了匠心,窥探到了主旨。正如我们私下讲鬼故事也并不是宣传迷信论点,目的大多数不过是“吓人”。
随着电影市场化的不断深入,这类风格化强硬的影片已经日趋式微。但它们的存在表明,导演并不只是屈从于市场需求,也需要借导筒说表露心迹。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这类电影也会随着观众的品味多元化而迎来上升期。
图片
王祖贤的女鬼形象深入人心来自《倩女幽魂》的“小倩”形象,但《阿婴》中的她却是饰演了一具盛装的行尸,这更像是鬼。
《阿婴》的色彩很鲜明,是鲜明的灰暗。
4 ) 砒霜带泪
轻度的谎言颇似适量的砒霜,可以令双颊酡晕,娇羞中带着死亡的温柔召唤。旧时就有记载爱美的女人服用这类微量矿物中药,促进血液循环气血畅通,达到美容的功效。想象一下微醺的酒后天气,也有这般荼蘼的婉转低洄。砒霜还有两个别名,一个叫红信石,另一个叫人言,红信石是艳丽的写实主义,人言却是别有用心的拟喻,人言可畏,谎言也是一种不易察觉发现的毒。
周星驰主演的《九品芝麻官》,砒霜是戚家灭门惨案不可或缺的重要道具,牵扯出一大堆是是非非的旁枝错叶。日常生活是不大有机会见识砒霜这类古典杀人工具,应该是白色的结晶体,像白糖,没有特殊的气味,还应该带有一点点矿物质的腥甜。优良质感的毒药都需要低调沉稳,不动声色,可惜砒霜沾染了太多坊间的流言蜚语,竟变得那么轻佻无礼狂妄放肆,它是许多年前路边摊上的必备货品,流入寻常百姓的谋害手段。粤剧《帝女花》中有一句唱词,将砒霜带泪放落葡萄上,可见在毒品界它也是一种万能的调剂料,搭配不同的需求做出机敏伶俐的应变。既然是国破家亡,周附马与长平公主也不再贪恋人生,以不变应万变,一曲唱罢,交杯饮下了鸩酒。
宫庭戏中,许多人是必死无疑的,处死的手法也是高下有别,低等的便是拖将出去斩首示众,血淋淋,百口莫辩。略有些名份的苦苦哀求一个保留全尸的小尊严,于是毒药就成了不二之选。时常听闻的主打用品砒霜与鹤顶红据说还曾攻入欧洲市场,成为宫帏暗杀,皇室赐死的指定专用产品。港剧《金枝欲孽》的插曲,林保怡唱道,为你牺牲已注定似身染绝症,尝尽你的砒霜要我命,连累我眼睛挂念有声。撇开严肃的历史观不谈,剧中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哪一次也离不开谎言与毒药,都是善佑其身,自求存活,难免手段激烈言词锋利。大概砒霜这个覆雪的称谓,足以让更多的人看到生命的寒意,匆匆口服,只求速死。
1990年邱刚健导演,王祖贤主演的《阿婴》也是一段有毒的离奇骗局,都说它像黑泽明的《罗生门》,各执一辞的辩白,没有真相的指控,永远有一个面色苍白的鬼魂,牵引着剧情的左右摇摆。我是在很早之前就看过叶锦添为这个电影所做的人物造型,女鬼专业户王祖贤脂粉雪亮的一张脸,怀中斜倚生出一棵怪异的树。人鬼不分的世界,总是显得特别空旷,陈列简单,频频闹鬼的也总是人口稀少的古宅荒庙。一旦交通拥挤,兰若寺推倒重建,鬼也会失去藏身之所,变成凄惨可笑的荒唐喜剧。《阿婴》是一个没有人间气息的电影,没有出处的衣着,无法考证的年代,大量静止的画面,没有风的世界,必定是一派杀机。
我一度以为《阿婴》是徐克的电影,像《梁祝》、《花月佳期》或者《青蛇》,都是悲欢交集的新古典时代翻新之作。没有想到却是邱刚健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翻寻过他的资料,原来也是大有来历的。上个世纪80年代,他化名邱戴安平,为关锦鹏的《地下情》、《胭脂扣》、《阮玲玉》做编剧,更远的邵氏公司时期,他是《爱奴》、《唐朝豪放女》的编剧,许鞍华的《投奔怒海》,也是他的作品之一。原来化名也是一类蛊惑人心的谎言,就像借尸还魂,吐露真情的未必是那一具复活的寄居肉体,歇斯底里的生物还是喜欢在夜间出行活动。
毒药和谎言都是冷暖自知的内心秘笈,逐渐生合出一堵单薄的墙,中毒不一定就会致命,行骗的也不一定只在谋求一份得不到的感情。各有苦衷,各有偷偷拭泪的时间段落,《阿婴》的结局不够完满,但是惨烈过激的生命观,也该有他不便言语的一番道理。记得这样一个故事,有个人吞砒霜自尽,临死前在墙上写下了一个字母S,有人猜测是sweet,有人断定是sour,服毒的滋味到底是甜还是苦,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就算谜底揭晓,公布了答案,这样一个全盘落索的结果,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一次谎言。
5 ) 阿婴
有很多人觉得那像是中国版的【罗生门】以及和原剧本到底差了有多远多远
我觉得都可以不必追究 单是年轻的王祖贤、黄耀明和我心目中永远的西门庆(单立文) 这片子
的可看性就已经达到90% 更何况还有叶紧添的造型以及我最爱的老奶奶Sainkho Namtchylak
各种鬼哭狼嚎做为搭子 那声声泣血的叹息 耳语间的呢喃伴着能剧的弦外有音 真是太有味道了
不管情节 好好享受画面以及音色吧 很值得看的说
择一段里面我觉得很有味道的台词来看看好了
话说阿婴的妈妈是淫妇被她父亲判坐木马游街而死后的15年 她父亲请道士招魂来邀
上身的婴母亲撒娇的说“我那狠心的郎君 好心的郎君 你判我疼死羞愧而死在街上
15年了 你才找我回来”
婴父:“淫妇,你的情夫到底是谁?”
婴母:“我到死都不说 怎么会做了鬼还和你说呢?”
婴父:“当真不说?”
婴母:“不说,做了鬼也不告诉你。”
如此纠缠 何止一个“业”字了得~
6 ) 阿婴
诡异的画风 一开头就是阿婴他母亲因与奸夫淫乱被施加残酷的刑罚 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血液沿着大腿边侧留下 这个画面在当时还那么小的阿婴心理究竟留下多少阴影 我不知道
阿婴父亲的道貌岸然 阿婴丈夫的恶心性癖 采花贼 卖货郎 捕头的雪上加霜 是这些男人 造成阿婴的悲剧 不可挽回
阿婴在被强奸前的清洁我看的特别压抑 一下一下 她侍奉着她的丈夫 以夫为尊 可是什么都没有 只有在养猪场里留下那缕冤魂 再出现 阿婴不再是阿婴 化为美艳厉鬼 堕落极致 要背叛者欺凌者皆下地狱
舞台剧的氛围。单立文真是嗲人,不管是鬼故事,武侠,赌片,还是情色片,他都保持着一种亢奋的高水准表演方式,这甚至成为一种风格。反正除了他,我没见过第二个能令角色如此邪性的演员。
编剧蔡康永,演员有王祖贤、黄耀明、单立文和高捷,导演邱刚健。。。我觉得这阵容十分的惊世骇俗
莫名其妙的感觉把我给吓倒了,另外就是太像日本片了。
你不把自己打开 我怎么爱你 ?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怎么爱你?大千世界中我只想叫你的名字,阿婴。想到你的名字 ,我就想和你再好一亿次。
3.5 《罗生门》重在讲述/复述,谎言成为衡量(社会建构的)个人欲望的重要部分,《阿婴》则以此为表象搭建本土化的社会奇观。“性”在被驯化为社会规训的同时异化为改造社会构架的“鬼魂”,借以女性肉身为载体,行为与空间被牢牢锁死(男性出于恐惧),于是圈地使其回归原始混沌——被饲养而失去自由的恐怖不只在视听层面(呐喊与哭泣),更是深入到日常对话与教育中,甚至成为所谓“东方美学”的一部分。后者对“结果”持有异样的执念(地区因素?),而在波谲云诡的旧时代,答案早已失去参考价值,对答案的寻找——或者说试图确定一个历史衡常值的做法,是站在“新时代”的角度定义“旧时代”,有点无效,也有点无趣。
莫再说蔡康永编剧的话题了,他和邱刚健这样的金牌编剧完全不是一个境界的,要说,也只能说他编了一部烂片子。几乎是全台湾最强的幕后组合,是我喜欢的视觉风格,但真心不喜欢这种糟蹋黑老板的作品。
只是恐怖的基调,但是完全不是恐怖片。有罗生门改编,但要说的完全是另一个故事。虽然台前幕后阵容很强大,但是这部片子现在看,都实验了点。
风格舞台剧,情节罗生门。
金枝欲孽猡生门,前世今生潘金莲,叶上浓妆添锦衣,私修山寺草迷宫,愈诡异愈美丽,倩女幽魂斜倚枫,愈堕落愈快乐,朱门荡妇骑木驴
简直可以媲美《房间》的蠢萌电影,导演和编剧有话说,偏偏不肯好好说,非要一惊一乍,让人物各说各话,看似夺人眼球,其实是不会说话。“你怎么读着读着金刚经就自己玩起来了?”“你挡着我看星星了”堪称无厘头金句,高捷的“你缩你用苏子搓桑了他”也是搞笑莫名。饶是如此,黄耀明和单立文两位大神的表现还是煜煜生辉。
我踩着光往前走,欲望在引诱我,我即是欲望,我是阿婴。我没有被爱过,我渴望被爱,我渴望被男人温柔的相待,我是淫妇么?我有爱我的父亲,可是他只爱我的纯洁,爱我的名节,他爱的不是我。我有爱我的丈夫,可是他只是窥探我皮囊下的灵魂,像苍蝇一般。我有爱我的竹马,可是他却是龟缩在壳里的臭虫,胆小而懦弱。我有爱我的世人,他们馋羡于我美艳的外壳,壳里是我苍白的灵魂。他们爱我么?我走在日与夜的纠缠不清混浊的边际,我披着霞光归来,污浊不堪的躯壳被千万缕情丝割裂粉碎,随灰尘坠落入海。知道么?我回来了!
监制甄妮片尾曲甄妮,策划关锦鹏蔡康永,编剧蔡康永邱刚健(剧本潮死了各种畸恋二十年前人家就玩过了),又是叶锦添做造型,色彩大胆前卫,主演王祖贤黄耀明群戏里一个比一个牛掰
70/100.故事大体脉络是《罗生门》的,其内核是男权社会,封建社会,女人需要爱也需要性,被压抑就会找出口,而片中男人虚伪的道学家那么多,活该被阿婴杀死。。舞台剧布景,拍摄手法相当先锋前卫,文艺到诡异,bgm吓死你,剧情反而没那么吓人。
这电影挺魔性的……尤其是蔡康永写的台词,又中二又搞笑……反正就是槽点满满但是又让人欲罢不能……只能说太魔性了……
和蔡康永的原始剧本还是有点出入。坦白说,过程挺拖沓,看完后觉得非常累,画面,色彩,音乐,人物表情和化妆无一不透着阴森和恐怖气味。
罗生门结构并没什么关系,重点是这个故事没有必要到用到如此结构。表达方面,几乎是把剧场搬到了摄影机前,很难界定听的目的,这得要听导演阐述会更有意思,因为表演、置景通通都是舞台的,与电影几乎没有什么关联。不过到了如此极致的情况下,王祖贤反而展现了过硬的演技。
一直以为这故事的蓝本是聊斋,卡司很牛,配乐极可怕,就是王祖贤演过这么多次女鬼这次最慎人。没看过罗生门,这片我没法评价,对我是全新的类型,总之想起来毛骨悚然。
寺山修司+罗生门+中国风+翻译腔+关黄蔡三大基
《阿婴》。向《罗生门》致敬。舞台剧风格,压抑沉重的气氛贯彻全片,没拿到奖确实有些遗憾,只能怪牯岭街的对手太强。那个时代题材和一些画面可以大胆到这种程度,也委实让人心惊啊。康永哥,你真强!王祖贞一身艳装挂在树上的镜头,实在无愧女鬼专业户的桂冠!
我们经常会遇到这样一种电影:导演非常不甘于拍摄一部普通的电影,他想有所突破,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呢不是所有人都有金刚钻能揽瓷器活儿,结果就是最后的成品不上不下、不三不四、不伦不类,总之就是想装牛逼结果装成了傻逼。